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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语带释然:“人言如浪,来时汹涌,散时无踪。阿姨放心,我心中坦荡。”
付氏颔首,语带怜惜:“六郎心性宽厚。”她顿了顿,终道:“罢了,你总是有自己的主张,阿姨多说也是无益,只盼着我家六郎一切顺遂。”她转身从绣架格子屉中取出个荷包,“这是新缝的,里头装着伽楠香,能宁神静气。”
崔怀瑾起身,整了整衣袖,接过荷包,朝付氏微微一揖:“阿姨挂心,我必记在心中。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
付氏替崔怀瑾抚了抚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目送他离开。
走出内室,夜色已深,崔怀瑾知道,付氏这些年频频在他面前提及婚事,背后隐含的关切无非是担忧外界议论他孤寡命硬的传闻。当年,圣人尚是太子,其姑母大长公主意图效仿其母则天武后,篡夺太子之位,朝堂内外风起云涌。恰逢崔怀瑾的父母相继辞世,而他又未有婚约,叔伯和宗族便替他定下了长公主一派的御史中丞之女。明知崔怀瑾和太子有交情,还定下这么一门亲事,其用意明了,既要在两派占得一席之地,又图借联姻留下后路,然而两头想讨好只能两头不落好。彼时前大长公主权势滔天,太子式微,崔怀瑾身为家族后代并无话语权,只得接受这一安排。然而,这段婚约与他而言,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未引起情感上的波澜。命运弄人,随着大长公主的败落,那位未婚妻的父亲未能幸免,死于流放路上,而她本人则随母一同没入掖庭,不久因病去世。崔怀瑾的官职日益升迁,他也渐渐有意与家族疏远,最终与旧日恩怨划清界限。时光荏苒,不知何时起,坊间便有了崔家六郎孑然一身‘孤寡命硬’的流言。尽管他相貌英俊,才气出众,宦途无限,但长安的贵族父母却将他视作‘不宜嫁娶’的对象,谈及就是叹息:“可惜了。”仿佛看见那挂在枝头上熟透多汁的柿子,垂涎欲滴又不敢摘取。
夜风拂过,他步入书房,窗外月光如水,洒落在案几上。展开白天未处理完的卷宗,朱批的血色刺得他眉心微蹙。他指尖在案上轻敲几下,脑中闪过付氏收在螺钿匣中的长命缕,那是母亲生前最后的手艺——五色丝线早已褪色,却仍固执地维系着某个上巳节的回忆。崔怀瑾揉了揉眉心,从暗格取出个褪色的布老虎——虎脖子下的铃铛早已哑了,却是他那不擅针线的母亲在他开蒙那日所赠。指腹抚过虎脑上歪扭的‘王’字,忽然轻笑出声,若教陈祭酒瞧见……他想起白日在国子监见到的玩偶,小郎君模样的玩物竟与自己几分神似,倒真如陈祭酒所言,活脱脱一个‘吉祥物’。想到此,他摇头,心中暗叹:就像无人愿住破庙,却日日供奉神佛。
更漏声声,烛泪堆成小小的雪山。夜风穿堂而过,崔怀瑾将回忆收回暗格,那格底还放着支断裂的玉簪。那是多少年前某个雨夜,族老们逼他孤儿寡母让出宗族产业时摔碎的,当时若非阿姨死死抱着自己,后果未知。簪头雕着的玄鸟如今只剩半翼,倒像极了那些折在朝堂风波里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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