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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冀年经过多番考量试探方才选定的女子,却在接近于洋的第二日便被折磨致死,尸体还大喇喇地丢在了县衙门前。
师爷犹豫再三,深吸了口气,将长颈瓶倒转倒出里面用细竹筒装着的纸笺,打开竹筒取出纸笺,递给宋冀年。
宋冀年依旧是嫌弃的眼神,不情不愿伸出两指夹起纸笺,展开。
一眼扫见上面的‘借据’及纸上四方钱庄的徽记,他脸色陡然大变,快速卷起纸笺,冷眼看向刑师爷,问道:“这张信笺有谁看过?”
刑师爷从宋大人端凝的脸色中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连连摇头道:“下官未曾看过,那竹筒是密封的,小人刚刚打开前它是完好无损的。”
宋冀年也顾不得脏污,将竹筒拿来仔细检查过后,又暗自打量刑师爷的神色,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方才开口道:“你先下去。”
“信上写了什么?”沈持玉听到了他与刑师爷的对话,也看到了他怪异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好奇之心。
正想着事情的宋冀年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中的信笺塞入袖中,回过身道:“没什么。”
“夫君?”沈持玉分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宋冀年怕她再三追问,紧走几步到了桌案前,捏出纸笺放在烛台上烧了。
火舌快速舔上纸笺,素白的绵纸转瞬化作焦黄的碎片。
沈持玉跟过来时正好看到一角白色的残片飘落在地,隐隐约约可见一个‘钱’字。
见她看了过来,宋冀年抬脚将残片盖住,用力碾压,直至看不出一丝痕迹。
“帮我备盆清水,我要净手。”一想到那东西是从女子的下身取出,他便抑制不住地恶心,仿佛手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方才刑师爷的话她都听到了,自然知晓宋冀年为何要净手。
她吩咐了红豆端来热水,看着宋冀年一遍遍在水中揉搓着手指,一直到双手通红仍然不停地磋,她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摘下面盆架上的巾帕递到他的面前。
“真的那么脏吗?”沈持玉不明白,女人在他眼里便是这般不堪吗?
便是人都死了,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宋冀年没有接帕子,而是张口又让红豆重新端来一盆水。
沈持玉看他一遍遍清洗双手,心底忽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世人眼中女人便是这般不堪,所以产房被视为污秽之地,所以内言不出于阃,所以夫为妻纲,所以有了贞节牌坊,所以无才便是德吗?
她少时无意间听人提起母亲曾是京城第一才女,便在母亲生前旧居中翻找母亲的手稿,即便是不通诗书的她也能瞧得出母亲的诗才出众。
当她拿着母亲的手稿,询问外祖父为何不将母亲生前所书诗集编纂成册,刊印,流传百世?
明明母亲的诗集要比那些才子名士写的更好。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外祖父的神情,前一刻尚是温和慈爱的亲人,下一刻却怒目横眉,扬起戒尺狠狠打在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
“你母亲立身不正,德行有亏,日后再不许你提她!书上是如何教你的,给我跪在这里背一百遍!”
说着外祖父当着她的面儿,端来一盆炭火将母亲的手札一卷卷丢入炭火中,她发了疯般去抢,手深入炭盆中被灼烧的炭火烫伤了手,外祖父却命人强压着她,要她亲眼看着母亲的遗物在面前化作一滩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