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流小说

6. 第六章

常婉宁一家子一来,菡萏居热闹的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多了两个孩子,混熟了之后倒算是增添不少乐趣。

楚善水尤其钟爱许奈何圆嘟嘟的脸蛋,变着法的逗她,再趁机摸摸她的脸。

许奈何配合的玩耍,有时候也会嚎两声,毕竟撒娇扮痴不能忘,楚善水虽说才三岁,但小孩子有时往往比大人更加敏锐。

但至于另一个楚若水,年纪比她还小,爱哭爱闹,却又哭不大声。

从大人们的谈话里,她知道这孩子先天不足,总是不大舒服,为着父母们将她俩放在一处养,楚若水是她的睡伴饭搭子,大人们没能注意到时候,许奈何凭借着婴语知道他不舒服,不论是尿了拉了饿了不舒服了,就帮腔嚎两声。

当然实在是有亿点点臭。

待楚韶远和许云深一同回来后,也跟她见了面,是个极其稳重俊雅的人。

但第二天,见着许云深,常婉宁立刻得意洋洋收缴了“赌金”。

这是周猗兰方知道自己有孕时的事情了,那时候楚韶远他们刚刚结束远行回到菡萏居,常婉宁照例进寝屋与周猗兰说私密话去了,留下楚韶远和许云深两个人坐着吃茶,照看孩子。

楚韶远随手捡了一个果干吃,嚼了几下就有铺天盖地的酸味席卷了整个口腔,酸的楚韶远满嘴冒口水,大喝三碗茶才止住。

许云深只管拿了糕点给楚善水吃,在一旁看着楚韶远酸的面目狰狞,便呵呵直乐。

楚韶远缓过来,便心有余悸的把那碟子干果推远一些,无奈的对着许云深说话,“那时候婉宁怀着善水的时候,随时都要吃酸橘子,我在旁边受了日夜熏陶,仿佛我也成了只大酸橘子。”

许云深于是一边招呼对糕点不太感兴趣的楚善水,一边心有戚戚焉的同楚韶远说话,“夫人这些日子实在是离不开酸食,换个别的味道就犯恶心,一口也吃不下。”说着便是叹一口气,“莫说是让兰卿吃了,就是闻到些味道也不行。”想到自己这一月以来的吃食,许云深便禁不住的胃里直泛酸水。

两个人此刻倒是成了难兄难弟,同病相怜。

正说着话,许云深一转头便看见楚善水默默的挪到自家亲爹后面伸手从碟子里摸出一个果干,许云深探身就想去夺,但来不及,楚善水已经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开嚼了,许云深抓了羊乳过来就预备着喂,却见楚善水已经把嘴里的咽下肚去,面色如常的又伸出小手去拿。

许云深和楚韶远都是一愣,随即就乐了,“想不到阿善也喜欢吃酸的呀。”许云深顺手就把楚善水捞进怀里,拿过碟子任由楚善水捡着吃。

楚韶远悠哉悠哉的坐在对面,看着女儿窝在许云深怀里吃的开心,就又开口说道,“人常言酸儿辣女,许兄你这一胎当是个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只求是个健康的孩子。”许云深对此不甚在乎,“酸儿辣女,常妹当时吃那么多酸橘子,不还是生了我们阿善吗。”

楚韶远伸手拈了一块被女儿弃之不食的那碟子糕点品尝,糕点入口即化,甜的恰到好处,就称赞道:“这是丁香那丫头的手艺吧,越发好了。”

听了许云深的话,就又摆摆手,“婉宁那时吃辣尤甚于吃酸,起初一路上风餐露宿,挑拣不得,婉宁就随身备着辣椒干,每顿以辣椒干佐食,后来到平城,周老先生款待我们,婉宁更是大快朵颐,每日饭桌上便是红彤彤的。”

许云深听了,不禁笑出声来,“自然是记得的,岳丈那时可是拿常妹做挡箭牌,闹得不止自己上火,更气的兰卿上火,哪里只有饭桌是红彤彤的,脸上也都是红彤彤的。”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周猗兰和常婉宁亲亲热热的牵着过来了,见两人都在笑,常婉宁便问道,“这是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也说给我俩听听,让我俩也开心开心。”

楚韶远笑得咳了一声,拍拍袖子笑眯眯的冲妻子道:“逗你的趣儿呢,说你怀着阿善时吃辣吃的脸色红润,辣的我们阿善嗓子都哑了。”

常婉宁听了,抬手就去打楚韶远,“阿善都没嫌我,你反倒是来劲了。”常婉宁在楚韶远的胳膊上狠拧一下,冲着闺女招呼,“阿善,过来打你爹。”

小小的阿善乖兮兮的窝在许云深怀里,对于自家父母幼稚的打闹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冲着周猗兰伸手,要抱。

常婉宁顾忌着周猗兰的身子,正准备自己去抱女儿,就见周猗兰冲她摇摇头,也就不说什么了。

周猗兰接了楚善水抱在怀里,楚善水温吞的将自己的一张小脸贴在周猗兰的脸上,亲亲蹭蹭。

直看的许云深在一旁冒酸气,醋溜溜的说:“瞧瞧,我抱了阿善老半天,倒也不曾亲我一下。”

周猗兰抱着楚善水,听了丈夫的醋言醋语,就得意的冲着丈夫笑。

楚善水磨蹭够了,就扶着周猗兰的肩膀,示意周猗兰坐下,又仔细调整了位置,让自己不压到周猗兰的腹部。

随后就慢吞吞的取下腰间挂着的小锦囊,打开取出一串珍珠手链,每一颗都圆润细腻,散发出温润的色泽。

楚善水扯过周猗兰的手腕就给她带上了,端详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伸出手去调整一下松紧。

于是许云深更酸了,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气,看的楚韶远夫妇直乐。

楚韶远悄悄附在常婉宁耳边,小声道:“婉妹,你看许兄像不像酸橘子成精。”

常婉宁嗔怪的瞥丈夫一眼,偏过脸正预备回话,就察觉到一束目光直直地盯过来,顺着看过去就见许云深一脸怨气的看着打趣自己的楚韶远,一下子就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

不怪她忍不住,实在是许云深这幅模样已经不只是像一只成精的酸橘子,更该说是只冤死的酸橘子精——身上的怨气和酸气直冲天际。

周猗兰看着怀里一脸认真的小人,看她有模有样的调整手链,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禁不住又是一顿亲昵,“谢谢阿善。”

楚善水对于周猗兰的亲近很是受用,开心的脸色红润,然后就不紧不慢的又从小锦囊里取出一只由红珊瑚雕刻而成的小鱼,递给一旁的大醋坛子。

这一招立竿见影,怨气冲天的酸橘子精顿时喜笑颜开,双手小心的捧过那只小鱼,又是稀罕又是欢喜,一迭声的说“谢谢阿善”,看的常婉宁和楚韶远忍不住哈哈大笑,但许云深只顾着沉浸在喜悦之中,顾不上管这对损友。

周猗兰看了许云深的样子,就也忍不住的发笑,喟叹道:“瞧这一副女儿奴的样子诶,若我生了个女儿,你岂不是要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一旁的常婉宁也附和道:“可不是,怕不是要被死死拿捏呢。”

楚韶远停了笑,喘平了气息,也接话说道:“刚我与许兄还在猜呢,说若是依照口味来猜,兰卿这一胎该是个儿子。”

常婉宁却不同意,“我倒不这么觉得,我猜该是个女孩儿。”

许云深思索了一下,便开口说:“我反而觉得韶远说得对,你那时怀着阿善就是日日吃辣,酸儿辣女,是有道理的。”

常婉宁还是固执己见,“我生过一次孩子,我猜是女孩儿自然也是有自己的道理。”

听常婉宁这么说,许云深便觉得是无可争辩,于是转头问楚善水,“让阿善来说说,你兰姨肚子里,是个妹妹还是弟弟?”

楚善水伸手摸摸周猗兰的小腹,然后抬头认真的说道,“是姐姐。”

这一下逗的一群大人都笑了,楚韶远更正女儿,“叫妹妹,不叫姐姐。”

可是楚善水仍旧固执己见,“是姐姐。”

周猗兰道,“姐姐就姐姐,那兰姨就听阿善的,猜这一胎是个姐姐。”

常婉宁听女儿猜的和自己一样,于是冲许云深得意道:“听听,阿善也说是女儿。”

许云深一摊手,决意拉楚韶远入同一阵营,“那我就和韶远同猜是个哥哥。”

楚善水却又更正道:“是弟弟。”

“好好,是弟弟,是弟弟。”阿善奴许云深说改就改。

一边的楚韶远说道:“姐姐弟弟的绕的我都晕了,那我就猜是个男孩儿。”

常婉宁一听,又有了想法,“那便如此,我和猗兰阿善猜是个女孩儿,你与韶哥猜是个男孩儿,只这么口头说着也没意思,不如添些赌注。”

许云深听了,就无奈的摊手笑道,“瞧瞧,这是早想好要什么了,才扯这么个赌局。”

周猗兰只微笑不语。

“说吧,你想要些什么。”

常婉宁毫不犹豫道:“你新得的那一册《善水志》。”

许云深摇头笑道:“真是算准了呀,我刚到手你就知道了。”

“那若是我猜对了,那就要你那幅《百川奇景图》。”随后许云深冲楚韶远说:“这怕不只是常妹一个人的主意,再说无论输赢你都能得好处,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楚韶远便说:“那你只管说你要些什么,若是你猜对了,我二话不说便送给你。”

“韶远果然爽快,那若是我猜对了,你就将你画的那幅《孔雀图》送我。”许云深道。

“好说,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如今答案揭晓了,常婉宁得意的简直有些小人得志。

这一家子,许奈何是认齐全了。

她的日子无非是吃吃睡睡玩玩,过的飞快。

许奈何满周岁时办了抓周宴,在摆的一堆吃食算盘盒子里,她挑中了一条长盒子,很沉,里头装了一柄剑。

常婉宁高兴的不得了,她这才知道常婉宁和许云深年少时就定下了约定,以后要做彼此孩子的师父,不过常婉宁和楚韶远成亲后,楚韶远非要争一争,若是许奈何选了边上的折扇,这师父之位就要换人了。

对于此,她不置可否,只觉得面前捶胸顿足的楚韶远、欢天喜地的常婉宁,谁做她的师父都可以。

一群彩色的人都在她面前,在日光下辉映的暖意融融,散了三月的春寒。

后来楚若水的周岁宴,他抓了一叠符纸、一只笔,正在楚韶远欣喜不已时,却又见他拿着符纸揪的稀碎往嘴里塞,又将那只紫豪笔戳的一塌糊涂。

楚韶远痛心疾首:“我这一身画符的好本领!啊呀!啊呀!”

又过了两年,楚善水由许云深启蒙,行了拜师礼,许奈何的弟子灯边上,也放上了楚善水的灯。

那时候她拉着楚若水讨了一手的福糖,正嘟嘟囔囔交代楚若水往后拜师时要第一个把糖给她,就看见了廊下的常婉宁和常夫人。

两个人之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偏着头,谁也不看谁。

许奈何眨眨眼,拉着楚若水走到常夫人面前唤她,给了她一颗福糖。

楚若水跟着她,嘴里含着一颗糖,满嘴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也跟着学:“外祖母……吃、吃糖。”

常夫人看着不知道是沾了口水还是什么,满手亮晶晶黏糊糊的小指头里举着的一颗奶糖,盯了一会儿,伸手接了。

许奈何便又牵着乐呵呵的小傻瓜,去给常婉宁分糖去了。

自此之后,常婉宁和楚韶远就带着楚善水常常往外跑,一出门就是一两个月,隔三差五菡萏居就会收到她们从各地邮回来的邮件。

有时候是一只玉壶,有时候是是一套茶具,有时候又只是一包种子,甚至是几块石头。

随物所附的信件,长短都有,有时候十来张一直从吃穿住行讲到各地见闻,有时候又只有勿挂两个字。

周猗兰念着信:“……今日于驿站借马,本意恣意驰骋一番,可这马儿走三步停五步,幸而尚有一鲜果,缚绳坠在马前,遂得千里马。”

念完了,周猗兰又笑举起信纸指着给大家看常婉宁绘的插图:草地上,一个小人骑着匹小马,前头挂了只果子,小马伸长了嘴却还是吃不到。

许奈何仰头去看,她师父的画工真好。

而常夫人剥着橘子,一边的楚若水张着嘴巴凑过来,常夫人也就往他嘴里塞一瓣。

她低着头,似乎专心致志,没有听见周猗兰在说什么。

周猗兰只把信摊在桌子上,伸手拿水杯,晃了晃水壶,去叫丁香:“丁香,咱换一壶茶吧,没味道了。”说着便出去了。

这时候,常夫人把剥好的橘子给许奈何:“妧妧,吃吧,好孩子。”

说着便装作拿水杯的样子,趁机按着桌上的信纸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候帘幕一动,周猗兰捧着只盒子回来了,常夫人慌忙收回手,又抓了只橘子在手里开始剥。

周猗兰只装做没看见,笑意吟吟的把盒子放在常夫人面前:“这是婉宁邮回来的一套茶具,她这丫头见什么都想买,家里实在堆不下了,我瞧着这套很不错,姨母拿回去用吧。”她说着话打开盒子给常夫人看,常夫人瞥了一眼,又不答话,剥好了橘子又去喂许奈何,才哼似得应了一声。

许奈何揉着自己的肚子。

明日,还是把橘子换成核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许奈何:配合演出的我险些被橘子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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