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柳路良原本平淡的表情瞬间变为激动,不觉中已是鼻头一酸,声音哽咽:“大殿下她……”
“谋逆罪女无法后葬于皇室陵内、祭拜于宗祠中,姐姐生前爱来这林福寺,我便把她葬在此处。”
“大殿下才不会谋逆……”柳路良红了眼眶,却也只能这样空口无力的辩驳一句。
楼琼看着他,只说了句走吧。
楼琼举着一把伞遮着自己和柳路良,有一段路程,柳路良又一直都是这急切的脚步,走到后头就已经是累得不行的姿态。
在看到楼玉琳墓碑的那一刻,柳路良飞奔而去,还因雨天地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又重新爬起来,跪在楼玉琳墓碑前。
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委屈、不舍与不甘都在此刻爆发,柳路良的手滑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仿若在抚摸她的脸颊,不断重复着上面仅有的三个字:“楼玉琳……楼玉琳……”
皇族贵女该是风风火火的埋葬在陵内,在墓碑面刻上她所拥有的华贵谥号,在史册里记载她所有的功成名就,但楼玉琳只能埋在这深山中,剔去她本该有的一切。
楼琼不发一言,只是略加快脚步也堪堪遮住倾盆而下淋在柳路良身上的暴雨。
柳路良是兵家之子,原本也是受尽宠爱,学得一身功夫的飒美男子,在京城内可算是独有一份。自他爱上了楼玉琳,知道她喜爱文静娟秀的男子,于是收敛了许多。两人在经历各种磨难与磨合总决心在一起,却终究是天有不测风云,柳路良还未完成嫁给楼玉琳做她夫郎的心愿,楼玉琳便因谋逆被抄了家,凄惨地死去。
楼玉琳一死,柳路良的心也死了。
他不知道皇族间的厮杀,但他知道,是楼琼亲手杀死的楼玉琳,所以他决定听他母亲的话,与楼琼虚与委蛇,整天戴着虚假的面具演戏给她和所有人看。没有人知道,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以泪洗面。
“别在泥地里打滚,泥水溅到我身上了。”楼琼冷漠的言语打断了柳路良一个人静默的悲情抒情,这个女人还是那样无情,没什么表情,她难道没有一点愧疚?楼玉琳对她那么好,她却为了区区皇位恩将仇报。
“姐姐的尸身本该是扔给野狗吃了的,我偷偷将尸体换了过来,运到此处埋葬,我犯了大罪。这件事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人。”楼琼看着他:“记得保密。”
楼琼风轻云淡地告知了柳路良真相,柳路良瞪大眼睛看着她,又看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迎春花放在碑前。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在新的迎春花下还有已然枯死的花朵,如果只有楼琼一人知道的话,那这些花是她一个人送的?不,不止这些,还有将楼玉琳埋葬;还有墓碑。
在放下花的时候,柳路良总算能看清她面上细微的悲伤。这让柳路良不解,他愈发不懂楼琼了。“皇上,大殿下死的时候,你难过吗?”
没有答案,回应柳路良的只有沉默。她什么都不想说。
如果允许的话,柳路良是想在那儿待上一晚上的,但是在放完花之后,楼琼就催他准备回去。
“你先站起来在雨里把身上的泥巴淋些下去,不然我不想靠近你给你打伞。”说完还解释:“反正你都淋雨成这样了,多淋点儿也差不远。”
“……”柳路良看了眼楼玉琳的墓碑。
当着大殿下的面欺负他?
楼琼把柳路良送到房间门前——其实他们几个住的位置都在这附近隔壁左右——然后嘱咐他赶紧去泡个热水澡。
柳路良只敢在心里吼,既然担忧他会感冒,为什么刚才还要让他淋雨??
听到屋内柳路良家小侍着急地询问声和招呼,楼琼放心地拿起靠在墙边的伞。方才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缓慢的嘎吱声,转过身的时候,楼琼一边撑开伞举起,眼前的场景便从下往上呈现于她眼前,原来是对面的门开了一个小缝,穿着淡蓝色衣服的灵动少年趴在门边看着她,两人隔着从天往地的一方雨帘。
楼琼看了会儿,便将目光挪到别处,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却听那少年又皇上皇上的叫着跑来,又不遮伞,楼琼只好转了脚步朝他而去,两人便在雨中相遇。
南安礼嘟着嘴小声道:“皇上见着我了,却也不理不睬地就要走,莫不是皇上只想与柳从侍好,封了我这个侍才也只是一时兴起地敷衍?若是这般叫皇上为难,皇上直说了拒绝便是,何必作弄我。”
“你这是在质问朕?”
南安礼泪光涟涟:“不敢。我只是个卑贱的皇子,不该扰了皇上与美人相伴的雅兴。只不过心里有些委屈,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楼琼挑起下巴看着南安礼的眼睛,她似乎有些疑惑,最终还是为他擦去眼角的泪,南安礼却是嘟着嘴巴移开:“皇上就喜欢看我笑话呜呜呜……”
“这怎么就是看你笑话了?”见南安礼哭得更凶了,楼琼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哭得太丑了呜呜呜……”
“那我不看你便是,你别哭了。”
“那、那好吧。”南安礼吸了两下鼻子,声音还是哽咽的,最终还是乖巧的停下了。
当他继续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楼琼时,楼琼实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头都大了。
无奈楼琼不懂他,南安礼就干脆直说了:“我也可以和皇上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吗?”说着还加了个合理的理由:“皇上,后宫要雨露均沾才是!您带了柳从侍去玩,可不能不理睬我呀。”
“你也想出去?”楼琼看着南安礼期待的模样,思考了片刻,微微笑着:“好,明天。”
“嗯!多谢皇上!”再一次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南安礼高兴地挥手冲进雨里回了屋:“皇上早些睡,明天见!”
舟车近一天,这会儿大家也都累了,各自于屋内睡下。
夜深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停留于柳路良屋前,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个小缝。柳路良连忙迎上去,引那人来隐蔽处。
此人,正是柳敏兰。
“母亲,一切可顺利?”柳路良握着柳敏兰的手,担忧询问。
“放心,一切顺利,锦林军已经被引开,皇上未有任何怀疑。”
柳路良点头:“那就好,若是失了锦林军,必定能让皇上失去所依,再让皇上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令皇上处于弱势。”“就是要委屈母亲了,若要皇上无疑,母亲必须要受伤。”
“不,”柳敏兰目光尖锐地看着柳路良:“这么做只能让皇上损失一支锦林军,如若后续皇上仍能明理知事,将此事处理妥当,那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好孩儿,母亲要你帮个忙。争取,拿下她。”
“不可!”柳路良心中一惊,当即拒绝。
柳敏兰捏着她的手摇晃几许:“你忘了她是怎么杀了大皇女的吗?”
“可是……!”柳路良想到了白日里楼琼带她去看楼玉琳,他总觉得楼琼身上藏着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柳路良总觉得,如果不弄清楚这些,便不顾一切地夺走皇上的皇位,他一定会后悔。
柳敏兰何其了解自己的儿子,看出了他不对劲,追问:“怎么,是皇上同你说什么了?”
他答应了皇上保密的,柳路良沉思着,也没有开口。
“路良!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这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做的这一切都会白费,如果被发现……是很有可能丢了性命的!”
看着母亲这样急切的眼神,柳路良心里有些害怕,他也害怕这些可怕的事情会发生。没时间纠结了,“皇上带我去了大殿下的墓碑处……”
“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柳敏兰有些诧异地说了一句,而后继续交代:“好,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再次引皇上单独去往大皇女墓碑处,我将带兵偷偷跟随,到时候一举将其杀死。”
柳路良松开柳敏兰的手:“杀死?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事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引走锦林军而后令其失踪不过是假言;引走锦林军令皇上无人保护,趁机杀了皇上才是自己母亲的目的,他居然现在才看出来。
“男子之愚,也早知你做不成大事。”柳敏兰退而求其次:“那你将大皇女墓碑所在之地告诉我,我自己想办法!”
柳路良还是不说,柳敏兰狠狠叹了一口气,还欲劝说,却听到外头元真的声音:“柳小主还未入睡呢?”便丢了柳路良一个眼神,连忙闪身从后头的窗户离开了。
柳路良也连忙稳下心神:“啊,白日里淋了雨有些不舒服,这便睡下了。”
外边诶了一声,寒暄着让柳路良好好休息便走远了。
可那日晚上,柳路良始终没有睡着。
次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也魂不守舍的,早上吃了饭拜了佛,就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午时,几个人用完了餐各自回房休息,楼琼还奇怪这柳路良去了何处,也不见他来用餐,直到他那小侍慌忙着急地跑来,跪在楼琼面前:“皇上,不好了!我家小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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