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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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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绪花到底属于哪里?

折原临也第一次由心底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一直以为他是最早触摸真相的人,直到塞尔提打出那句[不是在日本]。至此,折原临也才明白,他所触及的,也只是最外的一层表面。

午夜的城市几乎看不见光亮,四周唯有这一所公寓还亮堂。折原临也早已习惯了这种与众人剥离的感觉,他看见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那双红色眼睛闪闪发亮,像极了凉宫绪花的眼睛。

“小绪花。”

他轻轻唤出小姑娘的名字,嘴角是上扬的弧度。

“或许我原本也认为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好奇啊。”

-

秋往后,风就越来越干了,也越来越冷了。不时卷起一串泛黄的枯叶,又簌簌落下。

绪花披了琴酒同款的黑大衣,她比琴酒和伏特加都要矮上不少,在他们身上仅到小腿的大衣罩在小姑娘身上直逼脚踝。过长的大衣下摆沾染着些许刚刚处理卧底时溅出的血迹,所幸大衣颜色深,看不出来。

又是卧底又是卧底又是卧底。

自从莱伊叛逃之后,绪花越发觉得组织的卧底渗透每一个岗位。

莱伊走了快一年了,她早已习惯了没有黑色长发男人的任务,但并不影响她在任务间隙骂一句狗比莱伊。

绪花有时候想起诸星大,都会觉得这个男人远比她所认识的更为可怕。之前执行任务除卧底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狙人手都不带抖的,崩苏格兰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结果他妈自己也是个卧底。

她给琴酒发了任务完成的消息,裹着大衣去路边买了杯热奶茶。

“波霸奶茶加芋圆,热的,五分甜。”

她笑得简单纯粹,一眼望上去就是从哪家校园里走出来的学生。

服务员小姐也回以一个柔和的笑容:“好的,请稍等。”

绪花接过了递过来的小票。

店内留有一半的空座位,但是她没坐,只是退开到一个不会妨碍他人的位置。手机叮咚一声响,绪花看了眼,是琴酒的回复。

[gin:好的。]

她按灭了屏幕,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凉宫小姐?”

绪花扭头,一眼望进了工藤新一清澈的眸底,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工藤君?好久不见了。”

工藤新一的气质是凉宫绪花所认识人中最为清爽干净的那一个,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书写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她下意识扫了眼周围,瞥见了数米远处的黑长直少女:“约会吗?”

“欸?”

提及这个话题,名侦探立马炸毛,他手指挠挠脸颊,是少年人常见的无措模样:“不……不算吧……?”

凉宫绪花:“?”

她心想,我问你问题呢你给我疑问个锤子?

柜台的店员朗声叫喊:“19号的点单——”

绪花打开手里捏皱的小票,翻转了一圈,确认自己就是19号。

“我的,打包,谢谢。”

“慢走。”

小姑娘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包装袋,与工藤新一道别:“下次见吧,工藤君。”

绪花刚说完,身后就是一阵咣当巨响,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死人了——”

凉宫绪花迈到一半的脚步当即就停下了,她的视线重新落在工藤新一身上,目睹着少年极其熟练地拨打报警电话,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通知完警方的工藤新一挂断电话,就感受到绪花直勾勾的视线,他不明所以,刚想问怎么了,小姑娘先他一步,幽幽开口:“工藤君,你是不是总是碰见凶杀案?”

工藤新一:“……”

他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也不是总是……吧?”

“你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吧,工藤君。”

工藤新一:“……”

-

凉宫绪花之前一度认为工藤新一是天生的侦探,在今天,她决定悄悄改变一下自己对少年的认知,天生的自带凶杀案buff的侦探,这个称呼或许更适合他。

她一共和工藤新一碰了四次面,三次遇见凶杀案。你跟她说工藤新一没什么问题,她是不太信的。

死去的是店内的一位员工。

听闻有人死了,周遭的客人都难免惊慌不安。

凉宫绪花估摸着一时半会走不了,于是直接拆了奶茶开始喝。不然放久了就凉了,波霸和芋圆也不好吃了。

人心惶惶之际,刺耳的警笛声闯入街道,那声音由远及近,消弭之时,绪花看见了停靠在店旁的警车,上头的红蓝警灯还在闪烁。

一大波警察蜂拥进店,为首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警官,橘黄色的大衣配橘黄色的帽子,一瞥小胡子,但面相并不凶。绪花记得上次也是他。

长得还挺像伏特加的。

随便瞄了一眼,绪花就收回了目光。

她坐在僻静的角落,咬着富有弹性的波霸,鼻腔溢满奶茶甜腻的气息。

绪花闲来无事,就低头打俄罗斯方块,偶尔在游戏缝隙间抬头,目光也总是投向工藤新一——药丸的日本公安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而对比起悠闲的凉宫绪花,另一边的工藤新一就忙多了,少年一直在寻找线索,然后认真地思考、分析和推理。

恍惚间,绪花从他身上看见了莱伊的影子。

他这么成长下去,怕是不比莱伊差吧。

小姑娘这么想着,又吸了几口奶茶。

她锁了手机屏幕,无聊地屈起指节轻轻敲打玻璃,今天是阴天,笼罩东京上空的是一片灰色,沉闷的与店内的氛围一样。对面是家盆栽店,门口摆满了红红绿绿的植物,为灰暗的景象添了抹亮色。

外面不时有行人经过,会停下了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最终又都奔波在自己的路上。

“我知道了。”

终于,工藤新一指向了一位同为店员的短发姑娘,“凶手就是你。”

绪花听他说出这句话时,蓦地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

开始了,工藤新一个人秀。

她对这一环节还是比较熟悉的,不得不说,看工藤新一推理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就好像自己也那么聪明一样。)

小姑娘扔了正好喝空的奶茶杯,模样略懒散,但是思绪不飘,听着少年一步步还原事情的真相。

短发姑娘先是矢口否认。当一切渐渐明朗,她也无话可说,哭着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被警方带走。

店内的人三三两两散去,凉宫绪花也想走,却被叫住了。

“凉宫小姐。”

是工藤新一。

“嗯?”

工藤新一:“总感觉凉宫小姐碰到案子一直很淡定呢,家里是从事和这相关工的吗?”

绪花想了想酒厂:“……”

硬要说还真有点关系,只不过他们属于制造凶杀案的那一类。

绪花:“实不相瞒,我有个哥哥,他是fbi。”

少年惊叹:“怪不得,你哥哥很厉害呢。”

“嗯。可惜在一年前死了。”

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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