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平常,听到这样的拒绝,我大概只会有一种反应。
“哦”一声,或者连“哦”都不“哦”一下,干脆放弃。
但现在不一样。
因为我已经决心要变成一朵努力的花了。
我叹了口气,问道:
“为什么不要?”
义勇皱起眉,似乎在思考。
我耐心地等待着,然后听到他说:
“为什么要?”
“我并不觉得做朋友有什么意义。”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锖兔给的交朋友理由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反正我过去也没有生命目标这种东西,也对改变没什么头绪,把交朋友为临时目标也未尝不可。
我心里对义勇表示理解,却选择面无表情地回道:
“可是义勇你这样做,会让我很难办。”
“我听了别人的话,很努力地想和义勇交朋友。”
“如果义勇不答应我,我会感觉我的努力被否定了,活着都没有目标了。”
我挑拣着这些人类眼中的“严重后果”,为当朋友的筹码,来跟义勇谈判,但出乎我的意料,我这么努力地做出人类眼中的示弱姿态,义勇反倒是生气了。
嘴角下撇了10度,眼眸也比往常亮了些,像是愤怒的火苗——这应该是生气了吧?
“不要把生命的意义寄托在这么随便的事情上!”
他提高了嗓音,“就算你是妖也一样!”
咦。
难道说把我的话当真了吗?
不,等等……这么一想,虽然存在偏差,但我的话确实是真的。
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以目前的状态,本来就没有什么目标,所以义勇拒绝了我后,我就真的丧失目标了。
我感到有趣,扯了扯嘴角:
“为什么要生气?就我所知,很多人类也会把目标或是意义寄托到别人身上吧,义勇从来没干过吗?”
“……那不一样。”
哈。
我可是见过的,义勇的噩梦。
空旷又拥挤的海,静静沉睡着面容清晰的尸体。
拥有这样梦境的义勇,又会把他的意义寄托在哪里呢?我很好奇。
“为什么不一样?义勇的不一样又是具体表现在哪里呢?为什么义勇觉得我将意义寄托上你身上是随便了?义勇对随便又是怎样定义的?难道说……义勇觉得我很随便吗?”
我用一个又一个问题砸过去,义勇犀利的眼眸又变得黯淡无光,甚至开始转起了代表眩晕的圈圈。
我乘胜追击,向前踏了一步,学着忍的样子,捧起了义勇的手。
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到义勇的手逐渐僵硬得如同木头一般。
啊,果然这样做会让人迷惑,然后稀里糊涂地答应请求吧。
我当时肯定就是被这么迷惑住的。
忍真狡猾啊,我以后都要学她这样做。
我有点得意地翘起嘴角,宣布道:
“我并不觉得将人生的意义寄托到(与)义勇(交朋友)上有什么随便的!”
随着我话音落下,我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
义勇就像受惊的猫咪一样,束在脑后的浓密黑发隐约有炸开的趋势。
这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啊……
难道说力度不够吗?忍握手的时候是直接和我肌肤相接,但我还不能跨过这一关,主动去触碰人类总让我感觉有点恶心……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义勇挣开我并没有用力的手,嗖地一下逃走了。
“……”
啊,失败了。
我有点遗憾地撇了撇嘴角。
到这种程度,我觉得我已经非常努力了,是时候应该放弃了。
但是去找锖兔的时候,少年听完我与义勇的对白,却情绪激动地表示“请再尝试一下吧,义勇一定已经动摇了!现在就放弃的话不就前功尽废了吗?”
锖兔的话一如既往得很有道理,我又一次被打动了。
在柱合会议开始前的两天,我和义勇展开了追逐战。
我把我的时间划为四份,二分之一用来晒太阳或者月亮,四分之一和我的新晋朋友蝴蝶忍交流,八分之一研究梦犬的功能,还有最后八分之一在蝶屋里闲逛,试图巧遇义勇。
完全没法交流,因为义勇看见我就跑。
我本来想直接驱使藤蔓绑住义勇的,但新晋朋友蝴蝶忍拜托我不要在普通队士多的地方展现能力。
唯一一次成功记录,还是最后一天傍晚,我闲逛时路过义勇和不死川假借康复训练之名进行互殴的现场,义勇看到我一个走神,就被不死川压制住了。
“喂!”
不死川向我喊道,“你不是找富冈有事吗?”
不死川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变得可爱了。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对着被按在地上的义勇嘀嘀咕咕,台本是锖兔替我润色的,也许是我念台词的时候没有投入感情,义勇全程在神游天外地装死。
倒是不死川,听着我的台本,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我觉得我差不多该放弃了。
平淡地示意我说完了,不死川啧了一声,义勇像诈尸一般,突然暴起地逃掉了。
我正要按照我的日程表去找忍,不死川叫住了我。
因为不死川在我心中的形象提升了,所以我给面子地停下了脚步,向他发送了一个问号。
富冈不在场的时候,不死川的表情就要平和地多,连疤痕都没那么狰狞了。
“你是叫青屏?”
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
不死川语气干巴巴地说道:
“富冈就是这样惹人厌,你还是放弃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站在原地等不死川再次开口,突然之间灵光一闪。
交朋友也不一定要执着于义勇啊。
我稍微提起了精神,打量起不死川——嗯,除了狂风大的时候,其它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想到这里,我就直接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不死川一副被吓一跳的样子,嘴型已经做出了“不”的字眼,但不知为何没有出声,而是犹豫地打量了下我的表情,沉着脸点了点头。
“不死川实弥。”
他丢下这个名字,就像风一样离开了。
哦,原来不死川的名字是实弥啊。
我先是平淡地想着,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个反应——难道说是同意与我交朋友了吗?
我非常感动,回头将我交到新朋友的好消息告诉了锖兔。
锖兔也是一脸感动:
“是吗?义勇终于变坦率了……”
“不是义勇。”
我打断了锖兔的话,看到少年感动的表情凝固了。
“是不死川,不对,现在要叫实弥了。”
我正准备跟锖兔详细地谈谈和实弥成为朋友的心得,锖兔突然沉着脸飘起来:
“抱歉,青屏大人,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要去做,今晚好像不能陪您了。”
“哦?哦……”
我不知道锖兔做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早上,大家集合起来准备去参加柱合会议的时候,发现义勇眼底的黑眼圈异常浓重。
“哎呀。”
忍惊讶地虚掩住口,“富冈先生,难道说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太紧张了没睡好吗?”
“不,这是……”
义勇刚开了个头,实弥就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你这家伙也有今天啊!——活该。”
我觉得,大笑的实弥好像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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