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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何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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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夜卫天兵与那时有着天壤之别,你当真不后悔?”

“是殿下这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夜卫真正的职责,对于邝露来说,只要殿下还在,夜卫天兵便一直在。”

“你便这般信任于我?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为了夜卫守护安宁的职责,而是为了个人私欲行动呢?”

到了那时,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看着女孩眼眸中全然的信任,润不知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会一直信任殿下,只要是殿下所在的地方,无论哪里,邝露都会永远支持殿下,绝不离开。”

少女的眼眸充满了真挚与坚定,她那么天真,那么勇敢,却对这个复杂的天界还知之甚少。

“有你这番话,为夜卫的首领我也算是放心了,”润压制住心中悸动,将之前的典籍放回眼前,装做不甚在意的接着说道,“三日之后便开始随我一起巡夜,夜卫的职责差不多是时候担起来了”。

“多谢殿下!”

知道自己终于被殿下承认,邝露惊喜的说道。

“别忘了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照料宫中,为对我隐瞒身份的惩罚。”

他拿起手中的折子书册轻轻敲了邝露一下,笑着说道。

“知道了,殿下。”

邝露低头摸了摸被拍的脑袋,虽然一点也不痛,但是发型可是很重要的。

“殿下,关于夜卫,邝露还有一事禀报。”

邝露看了看又沉浸在典籍中的润,试探着说道,“刚刚在我来之前,被穗禾公主叫了去。”

“她是让你监视宫中情况,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她,我说的可对?”

润毫不在意的翻阅折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殿下怎知?”

“我不仅知道穗禾以军中高位诱惑你监视我,还知道这一切都来自天后的指示。”

润放下手中的那册折子,换了一本接着阅读。

“殿下既然全都知晓,为何还要听之任之?”

邝露不解的说道。

“你还小,不懂这天宫中权力倾轧之事。有时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人的眼中钉,天后想要探听璇玑宫内情,无非是怀疑我对旭凤不利,我既问心无愧,又何必理会他们。”

说这些话的时候,润甚至连眉都不曾皱过一下,天后怀疑便任她怀疑,将夜卫天兵一个个从他身边离间走,便也任她随她,从来他便是如此。

“那殿下可曾开心过?”

邝露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差,也不去想是否得体,就这样鲁莽而直白的说道,“邝露还记得殿下初为夜卫时,笑语晏晏,很是意气风发,如今却总不见笑容。”

“邝露虽仙龄尚小,却也知为仙者,为求天地之自由,为求本心之所向,逍遥寰宇,如果因为所谓倾轧,就要委曲求全,隐藏本心,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么?”

“天地之自由,本心之所向。”

润将她方才所说徐徐念出,接着说道:“那若是他人不许呢?”

“心之所求,与他人又有何干。”

这句话触动了润心中之事,他良久未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殿下,可是邝露说了什么错话?”

邝露见他久不说话,试探的询问道。

“没有,你说的很好。”

润从思绪中回转过来,对她说道:“今日便到这里吧,你先回雀羽宫去吧,三日之后记得上值。”

“哦,那邝露就先回去了。这几日没有夜卫守卫,殿下独自上值巡夜可要更当心些,尤其是与凶兽打斗的时候。”

见润方才魂不守舍的样子,邝露不禁心生忧虑。

看着邝露担忧的小眼神,润只觉心中一暖,笑着摇头说道:“我披星挂夜已有千年之后,今日却被你这小小露珠怀疑本领,当真越活越回去了。”

“邝露只是总觉得近来不平静,殿下还是要小心为上。”

想起被火神旭风被穷奇所伤,她便不免也担心起润来。

“好好好,我定会小心谨慎,不让自己被凶兽欺负了去。”

润噙着笑意说道,“天不早了,宫中琐事繁多,你也早些回雀羽宫去吧。”

“是,殿下。”

见殿下将自己的嘱咐放在了心上,邝露心中美滋滋的,回去路上脚步也比以往轻巧几分。

天界,布星台附近

“夜神大殿,二殿下请您去栖梧宫一叙。”

夜神润刚刚将天幕布置完毕,从布星台上走下,便见栖梧宫的飞絮朝他行礼道。

“可是旭凤的伤还有什么问题?”

“飞絮不知,二殿下只说让飞絮将大殿下请到栖梧宫,并未谈起是何事。”

“那走吧。”

润沉吟片刻,到底也没有琢磨透自己弟弟的心思。

栖梧宫外人满为患,各位仙家听闻火神受伤一事,纷纷先来探望,旭凤只遣了仙侍在门口接待,自己并未现身。

“门外宾客攘攘,火神殿下不去接待,为何魂不守舍的独坐宫中?”

润被飞絮领到了旭凤的寝宫之中,只见自家弟弟坐在床榻之上,一副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样子。

“大殿莫要取笑,我心中烦闷,却是有事请大殿帮忙。”

旭凤看着他,面色恹恹,神色忧虑,浑然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头。

“可是穷奇之伤还有妨碍?”

润从未见他如此失意过,坐在床侧关心的询问。

旭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大殿可还记得在魔界时跟在我身边的锦觅。”

“你日日将她带在身边我怎么会不记得,为了治疗你的瘟针之毒,她还自请去花界取来了夜幽藤。”

润想起方才在栖梧宫中并未看到那位锦觅仙子,便接问道:“难道她留在了花界,并未随你回来?”

“正是,她私拿夜幽藤救我,长芳主纪律严明,定然不会轻易饶过她,我自回来之后便时时担忧她的情况,此番是想请大殿替我走一趟,看看她情况如何。”

旭凤在花界时被长芳主的言语所误导,以为锦觅是天帝之女,可心中偏偏对她放心不下。

“你若是担忧她,为何不亲自去花界探访一番?为何拐弯抹角让我相替?”

“大殿可知,先花神曾与父帝有段旧情,而锦觅乃是先花神之女”旭风语气悲切的说道:“锦觅身份特殊,并非我可以期许的,与其见面徒增烦恼,还不如不见。”

润拍了拍旭风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那日在魔界我见你时时关心那位锦觅仙子,还当你终于有了心仪之人,没想到竟是,我便替你走着一趟,也当是见见这位‘亲人’。”

“有劳大殿,旭凤感激不尽。”

“你我兄弟,又何须如此。”

润实在不忍看自家弟弟这般颓废的样子,干脆答应他现在便往花界去一趟,也好了了旭凤的一桩心事。

花界,水镜

“小鱼仙倌?怎么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凤凰呢。”

锦觅跟着流星的坠落来到屋后,发现来着并非她心心念念的凤凰,凤凰明明说过要来找她的,那日与长芳主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自己一人离开了,也未与她道别。

“锦觅仙子,旭凤正在栖梧宫养伤,担心你被长芳主责罚,便托我先来探望你。”

“凤凰他没事吧,是不是他受的伤还没好?如果需要夜幽藤我还可以再种的!”

锦觅上前拉住润长袖,话里话外对旭凤很是关心。

“锦觅仙子不用担心,旭凤的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阵便可。”

润温和的说道,轻飘飘的把袖子从锦觅手中抽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听闻凤凰没事,锦觅的神情也缓解了下来,“小鱼仙倌,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锦觅仙子但讲无妨。”

得知锦觅乃先花神之女,更何况有自家弟弟亲自委托,润看着锦觅,倒真觉得她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长芳主罚我在水镜中思过,不许出来,”锦觅古灵精怪的说道,“但是我在水镜中呆了几千年,对于花界外的地方知之甚少,小鱼仙倌,你可否把我从水镜里带出去呀?”

“不知锦觅仙子是想去哪里探访?”

天后向来嫉妒心重,若去了天界被天后知道了来历,恐怕会身遭不测。

“我想去人界逛逛!”

锦觅开心的说道,“天界和魔界我都去过了,人界只是很早的时候短暂游历过一番,这次想要再去看看。”

“我正好在人界有处宅院,便带锦觅仙子去那里吧。”

润轻轻松松便将锦觅带出了水镜,来到自己偶尔居住的人界别院,还叮嘱土地好生照看,将锦觅安置好后,他便匆匆赶回了天界。

“大殿,锦觅在花界可有受罚,她,她还好吗?”

润方来到栖梧宫地界,未及仙侍通报,便见火神旭凤在宫门前等待他多时了。

“只是被幽拘水镜,没有受其他责罚,”润在旭凤跟前站定,不急不缓的说道。“锦觅仙子心性活泼,想要从水镜中出来,我便将她安置在人界的别院里”

“如此,我便放心了,此番多谢大殿相助。”

“若锦觅当真为你我之妹,照看她也是应当之事,不过我观锦觅仙子与父帝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此事也未必像你想的那样。”

“我当然希望是我猜错了,只是父帝向来风流之事不断,也是天界皆知的。”

“你莫要多想,还是先好好休养吧,待你心思平复,可去亲自看看她。”

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旭凤,润着实心中不忍,却也只能在口头上安慰一番。情之一字最是磨人,自己这弟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振起来。

者有话要说:

这里对原剧情做出了另一个解读,话说锦觅与旭凤这一对无论在哪儿都是多灾多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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