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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彭格列日常2
（本章背景为科技生子，即试管婴儿技术+模拟子宫。不会详写，只是背景，不喜可x。）
过去，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组织是个很高冷的组织，就是那种不出什么事就根本不会和总部有什么联系的组织。
家族的二把手掌管着这样一个特殊的组织，很多人都觉得门外顾问迟早会从彭格列独立出去，还等着看彭格列的笑话呢。
他们等着吃瓜都等了十代了，偏偏门外顾问比巴利安都忠心，这让那些天天防备着自家二把手的家族首领十分嫉妒。
等到了十代的时候，彭格列十代在继承式上的做法更是让很多人歇了看热闹的心。
事实上也确实如他们所料，这一代的门外顾问和彭格列总部关系十分紧密。只有危机时出现？不存在的。
首先就门外顾问的首领费德里科和彭格列十代沢田纲吉之间的那个黏糊劲，说他们没在一起都没人信。
再来就是几个挂名在门外顾问里的彩虹之子，其中reborn是十代的家庭教师，经常跑到总部去看看弟子的学习进度，另外为一平的师傅，风也想趁着这几年多教点东西给一平，没少往总部跑。
最过分的大概是威尔帝了，天天泡在彭格列科技研发部，和入江正一等人一起不知道研究些什么，连费德里科都有些怀疑威尔帝到底是挂名在哪里了。
基本上门外顾问整个高层都是三天两头往彭格列总部跑，一副恨不得也住到彭格列城堡里的样子。
偏偏在大家都习惯了他们互动的时候，费德里科在没有任务在身的情况下，连续一周都没有前往总部，这份反常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事情的起源是很普通的一天。
门外顾问这天依旧宿在了彭格列总部，对此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哪怕费德里科住的是首领的房间，睡的是首领的床。
“费迪……”纲吉用手指亲昵地描绘着爱人的面部轮廓。
面色潮红的费德里科正闭着眼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听闻纲吉的呼唤，眼睛睁开一道缝，慵懒地问道：“你今天好像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是的。”
纲吉给予了肯定的回复，却仍是迟疑了许久，才缓缓道出：“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费德里科的神情一瞬间凝固，眼睛也猛然间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纲吉，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说笑。
纲吉任由他打量，看着那期待的目光，费德里科张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回应他。
“我去冲个澡。”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从床上爬起身来，捡起床尾的睡袍朝着浴室走去。
纲吉没有失望，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他跟着费德里科走进浴室，看着费德里科闭着眼站在喷淋下，任由微凉的水自头顶冲下。
纲吉上前替他改到一个合适的水温，调小了水流，熟练的拿起一旁的洗发水挤到手心，再揉搓到费德里科的黑发上。
费德里科的睫毛轻颤着，似乎将要睁开眼。
“别睁开，当心泡沫进去。”
站在他身后的纲吉连忙叮嘱道。
感受着那双在发间穿梭的手，费德里科知道自己逃不过纲吉的问题。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费德里科很是不解，“你明知道因为我爱着你，所以我不能有孩子……我怕我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谈这件事，当初他允许自己和纲吉在一起正是由于他们都是男性，不可能有孩子，也不可能再有一个“费德里科”诞生。
“我相信你。”
纲吉轻轻说道。
费德里科退后一步，转过身睁开眼看着纲吉，一些泡沫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泪花，阻碍了他的视野。
“我的母亲去世前也是这么想的，她相信父亲能照顾好我，能抚养我长大。”
费德里科自嘲般笑了笑，“但你知道实际上是怎么样的。”
纲吉摇摇头，用水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拭去费德里科眼睛周围的洗发水，“你不一样，你不是你的父亲。”
费德里科握住纲吉的手，摇着头道：“一样的。我们的身份太危险了，即使我不想那么去想，却也不得不承认有我们早逝的可能。”
他低头吻了下纲吉手上的大空指环，“如果你提早离去，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或许我会像父亲追随母亲离去那样追随你离开，毕竟……我是他的儿子。”
“我不能有一个孩子，我不想造出第二个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低着头，用额头抵着纲吉的肩膀，像是依靠或者拥抱的姿势一样，“如果是为了彭格列继承人的问题，我想威尔帝和白兰那边的技术可以帮助家光叔和奈奈妈妈再要一个孩子，胚胎可以使用人造子宫发育，也不会对奈奈妈妈产生伤害。”
“要是你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费德里科停顿了一会儿，“威尔帝那边应该也能办到，我也不会阻拦你。甚至我愿意为他（她）的老师教导他（她），但不会是他（她）的另一个父亲——不会。”
他像是在极力坚持什么，重重的重复着那个否定词。
这一刻的他仿佛脆弱极了。
水流不间断地流出，费德里科头上的泡沫已经被冲洗干净了，可他仍然保持着那个类似拥抱的姿势，不敢去看纲吉的表情。
他总是不愿意看到纲吉失落的表情，他怕自己只要一看到纲吉就无法拒绝他。
纲吉轻叹一声，这一声叹息即使是在喷淋的噪声下也听得那么清楚。
他伸出手抱住费德里科，将这个不完全的姿势真正化了拥抱。
“你以为我是为了继承人才提出这件事的吗？我明明是为了你啊。即使不是你我的血脉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叫你一声父亲的孩子。”
“你总说我是你的光，说我驱散了你全部的阴影，但你瞧瞧，你的阴影不是还在吗？”
费德里科的身形一颤，他不得不承认纲吉的话。
是的，童年阴影哪里是那么容易消失的，或许后来他能原谅当初按下了扳机的自己，却永远忘不掉那种被父亲背弃的感受。
如果不是他有着前世的记忆，有着足够的理智，恐怕早已走上了极端的道路，成为一个烂人。
而他的孩子几乎不可能像他一样具备前世的记忆，以至于他如此抗拒成为一名“父亲”，比抗拒枪支更甚。
“已就够了……”费德里科颤着嘴唇回道，“纲，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就当我是贪心吧，我想你的心里只有我这束光，那些阴霾我统统都要赶走。”
纲吉松开怀抱，他在费德里科的额心落下一吻，接着慢慢下滑，落在眼皮上，再来是鼻尖、嘴唇。
每落下一吻他都会说：“你和你的父亲不一样，不要被他的阴影笼罩住，你会是个好父亲。”
费德里科微垂着双眼，他一动不动任由纲吉帮他把身体清理干净，被擦干身体牵着手回到床上。
床头的台灯被关闭，在室内全黑的那一刻，费德里科终于出声。
“抱歉，纲，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嗯。”
纲吉往他的方向蹭了蹭，“无论多久都可以，我等你。”
就算是在他死去的前一秒也无妨。
正如费德里科所说，他们身份太危险了，纲吉很担心自己一旦离去费德里科也会跟着出事。
费德里科不断逃避成为一名父亲，未尝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会做出和他父亲一样的事情，即抛下年幼的孩子追随爱人离去。
因此他不想要个孩子，仿佛只要没有孩子，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离开了。
但纲吉并不希望这样，他希望无论他出什么事费德里科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孩子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当费德里科愿意成为一名父亲。“不想再有一个费德里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些念头会促使他抚养那个孩子长大，等同于是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并且抚养孩子的过程中悲伤也会被淡化掉。
已经钻入牛角尖的费德里科完全没有察觉到纲吉的意图，和纲吉猜测的一样，他潜意识明白如果纲吉出事自己也会跟着离开，又忘不了父亲的选择对年幼的他的影响，所以无比抗拒孩子的事。
但他本就聪慧，钻牛角尖也不过是一时而已，整整一周了他不可能都没察觉纲吉的想法。
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纲吉的爱意泡软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白如果情况互换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可正因如此，他更能感受到纲吉的想法与感情。
在外界因为费德里科的行为议论纷纷，怀疑他终于要和纲吉闹掰了时，这位门外顾问大人突然让人准备直升机。
那副急切的表情击破了一切谣言，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悻悻地退了回去。
阔别一周重新见到自己的爱人，费德里科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想要个女孩，叫乔娅（gioia，取自初代的名字giotto）怎么样？”
他还是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父亲，但他愿意试着去满足纲的期望，无论是当个父亲还是……活下去。
纲吉也没想到他的回复这么直白，微愣过后他笑了起来，“那如果是个男孩，就叫丹尼尔（daniel，取自八代的名字daniela）吧。”
一年之后，他们双双光荣升级为父亲，有了一个名叫丹尼尔的儿子。
而费德里科也用行动证明了他并非是他父亲那种人，他对丹尼尔的重视度有时候甚至让纲吉都小小的嫉妒了。
“你似乎也没资格说我吧？”
费德里科指着纲吉桌面上的三张mafia乐园票，那是丹尼尔前两天无意间说了一次要去的，他本来打算这几天和纲吉提的。
“那是我们的儿子呀。”
纲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爱他不是当然的吗？”
“是的，”费德里科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露出了一个有些感慨的笑容，“那是我们的爱。”
彭格列的人都知道，丹尼尔有两位非常爱他的父亲，而丹尼尔也非常粘他的两位父亲。
然而谁都不知道，丹尼尔的行为其实起源于两场不同地点不同时间，内容却几乎一样的对话。
“丹尼尔，我不在的时候就需要你陪着纲了。”
“丹尼尔，我不在的时候拜托你陪着费迪了。”
谁都没有明说，年幼的丹尼尔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但长大后继承了两个父亲多数优点的黑发少年却明白了这两句话的意思。
万幸，他的两位父亲都还在，他也是被两位父亲共同抚养长大的。
众所周知，彭格列十一代目最骄傲的事情就是他的两位父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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