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期面含微笑,心想,谁他妈和你有约。
不过沈度特地出来解围,叶南期还不至于真那么不识抬举,在这时候抬杠,刻意往沈度怀里靠了靠,满含歉意:“孙总,陈导,真是不好意思,我正想说……”
“……”想说还废话那么多,推这推那的?
陈导暗暗腹诽,今晚的酒会人太多,他不认识沈度,但被他的气势压住,没敢吭声,扭头想看孙总开口,发现孙总的表情不太好。
沈家资产雄厚,听说还有军方背景,就算拉拢不得,也万万不能得罪。沈度还在国外上学时,就开始接手国外沈家的产业,回来时间不长,又逐一接管了一些公司,虽然低调鲜少露面,孙总却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心知踢到了铁板上,孙总笑呵呵地摆手:“原来是小沈总……哈哈,没关系,南期客气了。”
沈度客气地对他微笑,手稍稍往下滑,改为搂住叶南期的腰。
细窄柔韧,手感确实妙。
他心里没有邪念,像个偷看了很久蜂蜜又不敢去碰的小孩儿,终于找到机会尝了尝,心里充斥着奇妙的满足感。
叶南期身体敏感,腰肢一僵,悄悄掐了他一把,沈度面不改色,得寸进尺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淡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南期都没空,白费孙总的好意了,我代他道个歉。”
见两人这么亲密,孙总果断断了对叶南期的念头,又打了个哈哈,直到沈度揽着叶南期离开,脸上和蔼的笑容才收住。
陈导满脑门的汗,愤愤不已:“原来是另攀高枝了,难怪狗眼看人低,这人啊,红了都这样……这个,孙总,那部电影的投资……”
孙总似笑非笑,打断他的话:“再说吧。”
酒会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随时注意着周边的情况。叶南期不好在这种场合推开沈度,干脆就反手搭过去,勾肩搭背哥俩好,假装没一腿。
沈度对叶南期的听话配合很满意,重新觅了个安静的角落,目光在餐桌上一扫,拿了块蛋糕,递到叶南期嘴边。
是叶南期刚才吃到一半被打断,不得不放弃的那种樱桃蛋糕。
沈度忙里偷闲监督他时,发现他一连吃了好几块。
叶南期还饿着,疑惑地看了看沈度,看在他帮忙解围的份上,也没拍开他的手,就着垂眸咬了一口,腮帮子微微鼓起,吃东西时双眸不自觉地微微眯起一点,像只享受食物的小仓鼠。
喜欢吃甜的?
沈度默默看着,很想戳一下他的脸。
还没付诸行动,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师兄和……沈总?”
叶南期猛地一噎:“……”
沈度刷地收回手:“……”
两人头毛同时一炸,诡异的心虚感爆棚。
叶南期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实在噎得慌,沈度连忙拿了杯酒递过去,他接过喝下,方觉死里逃生。
随即两人急急忙忙转过身。
姜沅予就站在旁边瞅着,眼神复杂。
叶南期觉得恐怕把沈度踹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沅予欲言又止:“……晚上好。”
叶南期挤出个笑:“晚上好,师弟。之前没看到你,刚来吗?”
“就刚才你们和孙总陈导说话时来的。”
沈度:“……”
三人陷入了谜之沉默。
不知道叶南期和沈度的一系列行为被姜沅予脑补了多少,他上前一步,握了握叶南期的手,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又朝沈度笑了笑:“我师兄说话总是心口不一,别信他嘴上那些……你们很般配。”
叶南期仿佛回到了被沈妈妈“捉奸在床”的那天,脸色发青:“不是!师弟你误会了!”
“师兄还跟我害羞吗?”
姜沅予笑眯眯的。
他笑起来和叶湄实在神似,叶南期晃了下神,完全无法面对这样的笑容,于是扭过头,把问题抛给沈度。
沈度的解释苍白无力:“沅予,你真的误会了。”
“就当是我误会了……哎,方哥在找我,改天见,我先走了。”
姜沅予的手机震了震,摸出来看了眼,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
沈度的心情很沉重。
叶南期对姜沅予的保护欲比喜爱重,在姜沅予结婚那天就释然了,没有念念不忘,沉默片刻,同情地看向沈度。
沈度的神色很复杂,脸上闪过“我该怎么办”“他误会我了”“我要不要跳进黄河游一圈”等挣扎的表情,良久,缓缓开口:“……好吃吗?”
叶南期思考一瞬,点点头。
沈度重新拿了块点心递给他:“……还吃吗?”
平时压根没机会吃几块甜点的叶南期挣扎一瞬,自暴自弃地接过来塞进嘴里。
两个本该是人群焦点的人躲在角落里,吃饱喝足,沈度指指桌上那些精致的中西式小点心:“我会做。”
“你祖上其实是御厨吧?”
叶南期擦了擦唇角,忍不住笑了。
沈度还陷在被初恋误会的悲痛中,充耳不闻:“这个雕花太糙。”
叶南期怀着同情接话茬:“这樱花不挺不错吗,你会做什么?”
“兔子。”
叶南期来了兴趣:“还有呢?”
“猫狗鱼鸟。”
沈度瞥他,“你。”
还能捏人的?
“改天……”叶南期的兴致上来,一句“改天露一手啊”起了个头,突然想起两人的尴尬关系,紧急刹车。
沈度看着他,那目光好似很平淡,又好似蕴含着什么,叶南期分析不出来,就见他点了下头,道:“好。”
叶南期:“……”
被刺激傻了?
酒会大概要持续到凌晨一两点,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离开,两人趁机溜走,深秋夜里的风飒飒而来,穿过城市的钢筋水泥,藏着股刺骨的凉意,迎面一吹,整个人都精神许多,褪去在温暖的酒会里生出的暖洋洋的疲惫。
沈度的脚步突然一停,一出来就专心致志摆弄手机的叶南期一头撞他背上,下意识“哎”了声。
沈度偏过头,好气又好笑:“手机就这么好玩?”
“我叫车呢……”叶南期抬起头,夜空漆黑,夜色却无法吞没城市,附近的霓虹灯光斜斜映来,到达沈度身上时已柔和许多。
他顺手拉开车门,眸光沉静:“车在这儿。”
他的相貌俊美,因为不怎么笑,总显得冷锐凶气,被柔和的灯光模糊了棱角,神情也没那么倨傲了,有种绅士般的款款温和。
不知道是不是被姜沅予的话影响了,叶南期的心跳无端漏了一拍,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往心底的警戒线下钻,可他非但没有升起防备,反而有种惶恐的期待。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嘴唇动了动,不太自在:“忘记说了,刚才谢谢你解围。”
沈度倚在车门边,欠欠地扬眉:“要是知道沅予看着,我才不多管闲事。”
他特地拉开了车门,叶南期也不客气,钻进车前谨慎地又问了句:“你真没喝酒?”
沈度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扯松领带,习惯性叼了根烟,瞟到叶南期仍旧狐疑的模样,耸了耸肩:“除非不得已,我在外从不喝酒。”
他边说边摸索打火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介意烟味吗?”
叶南期诚实地道:“介意。”
“……”沈度不爽地半眯起眼,把烟收回去,倒出停车位。
顺便思考接下来怎么和叶南期相处。
小时候两人闹得鸡飞狗跳,时隔多年,叶南期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讨人厌的形象,再见后果然愈发厌烦,两家人又是旧识,他没想过查查叶南期,少看他一眼都觉得能多活几年。
昨晚叶妈妈支开叶南期,对他说了许多。
最后这个命运多舛的母亲握着他的手,眼中闪着泪光,轻声说:“他对他姐姐的死很愧疚,这孩子有时候很偏执,我就怕……怕他去做什么傻事,这几年我一直很怕。我是个自私又没用的母亲,保护不好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南南,但你是个好心的孩子,我想求你,可以的话,拉他一把,别让他走上不归路……”
那一番话不似假,他这才叫人去深入调查了一下叶南期。
今天中午在办公室里看完那份资料时,沈度才发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情敌。
资料或许并非全部真实,透过薄薄的纸张,他也勾勒不出叶南期真正的样子,但和他印象中,简直就是两个人。
——从高中起,一边兼职打工补贴家用,一边努力学习,本来能稳上a大,却出乎所有人意料,选择了学习表演。
入行几年,他一步步地爬上来,圈里传得真真假假的绯闻,都是假的。
什么金主遍地炮友成堆,都是假的。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堆乱七八糟的绯闻,很多是叶南期自己发出去,抑或推波助澜的。
叶湄的死也有蹊跷,但所有东西都被抹除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
沈度看完资料,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中午,满脑子都是叶南期。
想他故意的挑衅,还有自己说过的话。
他犯了个大错,可是被误会的叶南期非但不解释,反而笑眯眯地照单全收,将那些流言蜚语当做防身武器。
他谁也不信。
叶妈妈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叶南期是因为叶湄才这样做的?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度很想问清楚,但直觉告诉他,叶南期不会喜欢被他调查,更不愿谈及自身的事。
他警惕地和他划开了一条界限,把所有伪装的和不屑伪装的一面扔给了他。
叶南期不知道沈度纠结的内心,只当他是受刺激了,被有意无意地盯了一路,后背凉凉的,生怕沈度暴起伤人,到家头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调到法制栏目。
刚好播出的主题是家暴。
沈度:“……你干什么?”
叶南期脸色沉静:“知法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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