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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男人笑着道。
美眸四顾,画栋雕梁,碧瓦琉璃,墙上灯架挂着无数盏纱灯,将室内照射得华丽而绚烂。
地上铺着红氍毹,两旁皆架着红炉,里面燃烧着兽炭,她身着轻薄,赤足行走,却不觉寒冷。
殿内静悄,她往里深入,不一刻,眼前景象焕然一新,与前处富丽堂皇的感觉不同,此处旖旎而香艳,只见纱幔轻扬,浓香芬馥。玉臂横伸,掀开遮了视线的纱幔……
锦绣满目,一张满铺着五彩绣辱的豪华斑竹榻,榻几上放着一金狻猊香炉,异香正是从此处散发而出,榻两旁还放着四只博古橱,皆用锁锁着,也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果真是奢华无比,媚安自叹不如。
四处观望,却仍不见人影,媚安一双黛眉刚蹙起半分,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将她拦腰抱住。
她娇呼一声,猛地推开身后之人,连后退几步,惊惧地望向来人。
慕容烈一双桃花眼定定地注视着眼前女子。
一袭百花薄罗曳地裙,头挽玲珑蛇髻,螓首蛾眉,唇不点而自朱,纤腰如细柳,因为惊惧,那双楚楚可怜的眸中荡漾着盈盈秋波,却又生出了一股令人骨软筋酥的媚意,往下,却是一双令人销魂的嫩白如玉的赤足。
媚安也不露声色地打量眼前男子,五官轮廓分明,却偏了阴柔,一双桃花般的眸子此刻正望着自己,里面折射着一股熠熠精光且隐藏着狠辣之气。
“你可知我是谁?”那男子不怒反笑。
媚安闻言,忙跪倒在地,敛眉低目,怯声道:“媚安并非有意冒犯殿下,望请殿下见谅!”
“起来罢。”慕容烈笑容满面。
“谢殿下。”媚安软腻着声道,随后袅娜而起,却低垂着粉颈。
慕容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令她抬起头,“你便是吟月阁的坊主胡媚安?”
媚安对视着他,眸中并无怯意,反而有一股欲拒还迎的挑逗,她娇羞道:“正是奴家。”
慕容烈一怔,后笑道:“面似芙蓉,神若海棠。媚情自骨子里透出,令人见之丢魂,怪不得那么男人愿拜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殿下您呢?”媚安唇角一勾,神色暧昧。
慕容烈眸子一沉,忽又大笑起来,而后对她道:
“赐你安姬之名,可愿?”
媚安面露喜色,即刻跪下来,行礼谢恩道:“能得殿下垂青,是妾身之三生修得的福分。”
五鼓,炮响三声,皇帝升殿,文武百官齐齐进朝。
百官朝见已毕,慕容皇帝一脸倦容的暼了眼身旁驾官,那位驾官便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道:
“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文武百官明知皇帝懒怠朝事,皆缄默无言,慕容皇帝见无事心中乐得赶快退朝,然这时,鸿胪寺少卿韦仲生却出班来。
“臣有事启奏。”韦仲生手执牙笏,俯伏金阶,大声道。
“你有何事要奏?”慕容皇帝愀然不乐,一双浮肿的龙目不满地直射向他。
“宣文王此次出兵平定了逆贼,大展国威,大军不日既班师回朝,如此大事,朝廷岂有不去迎接之理?望请陛下下旨定夺。”
“你也知此为大事,怎不提前上本禀奏?”慕容皇帝脸色稍霁,随后严肃道。
韦仲生一怔,随即暼了一旁的慕容烈一眼,只见他神色微变,心中早已明白过来,只好硬着头皮道:
“回陛下,臣昨天已修本上奏,臣以为……以为……”
慕容皇帝脸色一变了起来,心中明白,视线转向底下的慕容烈,慕容烈见状甚感不安。
慕容皇帝不耐烦道:“不用以为了,你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朕听着便是了。”
“臣遵旨。”
韦仲生便将奏本上的内容又原原本本照说了一遍,慕容皇帝边听边连连点头,慕容烈一旁听着十分气闷,又不能说什么。
韦仲生禀奏完毕,慕容皇帝大加赞赏:“好,便依爱卿的去做。”
“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启奏?”慕容皇帝已然有些疲累。
百官见状,纷纷表示已无事启奏,慕容皇帝这才心情转好,令驾官退朝。
慕容烈望着慕容皇帝离去地方,眸中浮起担忧之色,他心知慕容皇帝方才那一眼意味着什么。
明月初上,天云四皎。
沈怀钰于书房外,倚阑望月,一股惆怅轻上心头,不由地叹了口气。
忽逢林立过来,见他一袭白衣,独自立于回廊内望月,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冷而落寞,心中甚是感慨,他家大人近日状态他看在心里,心中也不甚好受。
“大人……”林立唤道。
沈怀钰回头看他,周身那淡淡落寞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恬然闲适,运筹帷幄之姿。
“找我何事?”沈怀钰问。
“这是今天太子派人送来的请帖。”林立将请帖递交给他。
沈怀钰心中升起不安感,将请帖打开一看,却是邀他参加他的生辰宴。
“你可打听过太子还邀请了什么人?”沈怀钰剑眉微皱。
“卑职今天便打听过了,朝堂之上几乎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都邀请了。”林立道。
沈怀钰眸中略过一抹沉思,慕容烈此举也太过胆大了些,不怕人认为他在拉拢群臣么?
时值慕容烈生辰。
沈怀钰身穿朝服,在东宫门首下了轿,递上了拜贴,林立拿着礼物跟随其后。
到了宴席之上,便见花茵铺地,灯火辉煌。细弦管乐已奏起,歌姬歌喉婉转,舞姬舞姿曼妙。
其时,大多数官员都已经来齐,自有那太子太傅温然,吏部尚书卫晖,御史胡宪,鸿胪寺韦仲生,太常寺少卿陆文昊等。
宴席设在一东宫的恩庆堂内,席分两列,席上已摆满了百味佳肴,玉液琼浆,中间是太子首坐,此刻慕容烈还不曾来,沈怀钰与各位官员寒暄过后,便由侍女引着入了席位,却是陆文昊的旁席。
自一进来始,沈怀钰便注意到了陆文昊,并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自从他一见到自己,神色便十分古怪,
如此近的距离,陆文昊无法做到视若无睹,尤其沈怀钰看向他的眼神中竟有探究之色,或许是他太过于风声鹤唳了。
“怀钰,好久不久啊。近来可好?”陆文昊客气道。
沈怀钰回以一笑,和气道:“除了府中出了点小事颇为烦难之外,其余一切都好,有劳文昊挂心了。”
陆文昊神情间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被他垂眸掩去,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沈怀钰捕捉到了。
沈怀钰心底沉思,知不可打草惊蛇,尤其是还未知道他做那事的动机,以及是否是受人指使之前。
但愿是私人恩怨的为好。念及一些过往,沈怀钰眸光黯了黯,心中略感烦躁,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干,酒入腹中,引起一阵热辣,心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躁动这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