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累了罢,下来休息一阵,喝点水……”
“公子,这是刚烧开的水,有些烫,奴家给你吹吹……”
“公子,你小心则个,莫要摔下来了,这可不是好耍,奴家替你扶着梯子些……”
“公子,你看这天黑了好些,今晚恐有大雨要下,今晚不如留宿在奴家这,奴家这有干净的铺盖,不妨事……”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可是累了?不如下来再休息会儿,明天再修补也无碍……”
“公子……”
“公子……”
“……”
沈逸将屋顶最后一处缺口修补完,便下了梯子,刚及地,脑子登时有些晕眩,险些站不稳,倒不是累的,只是那山鬼姑娘的‘娇声嫩语’就像咒语般一直在他的脑海回荡着,久久不肯离去……让他整颗心脏一直处于惴惴不安,极其紧张的状态。
沈逸拂去衣服沾上的灰尘,看了下天色,见还不算太晚,不由松了口气,正准备进屋告知山鬼一声,而后离去,却闻到一股饭菜香,心中顿生不妙。
果然,山鬼手执两副碗筷,笑吟吟地迎了出来,脸上浮起谄媚之色,道:
“忙了半天,饿了罢?奴家准备了晚饭,公子吃些罢?”
“多些山鬼姑娘的美意,我还是回去吃吧。”
山鬼一听,脸上即刻变了色,板着脸道:
“公子,莫非是嫌弃奴家这山野粗食?”
沈逸连忙答:“非也,只是天晚了些。”
山鬼一听,又变作另一副神色,哀哀凄妻,无比可怜,垂下了头,低声道:
“罢了,奴家知道这是公子的借口,公子是嫌弃奴家貌丑,不愿与奴家面对面吃饭吧……”
话语很牵强,然她话已说到这份上,也由不得他拒绝了,加上她刻意作出柔怜之态,令他颇有些心软,便答应了下来。待到吃饭之时,他才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不迭。
“郎君,你怎么不动筷啊?快吃啊。”
他望着堆得跟小山似的碗,心中一阵长叹……
见他闷不吭声,那英俊刚逸的面容略有些僵硬,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公子莫不是要奴家喂你吃?”说着动起筷子,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沈逸一咯噔,连忙拿起筷子,“不用,我自己来!”
说罢便吃了起来,一改儒雅之态,大有狼吞虎咽之势。
山鬼这才满意地夹起一根青菜,塞进自己的嘴里,才嚼一口,脸瞬间僵白,胡乱嚼了几口,吞了下去,放下碗筷,面红耳赤道:
“公子,要不别吃了……”
“……”
晚饭毕。
“多谢山鬼姑娘的热情招待,我回去了。”沈逸从椅子上起身,作揖道。
山鬼睇了他眼,眸中浮起嗔色,“你我还需这般客气了,换个称呼吧。”
沈逸无奈,又不好拒绝,只好顺着她的心意道:“那我以后便唤你阿鬼吧。”
山鬼这才回嗔作喜,绞着衣袖,故作羞答答地,慢悠悠地回道:“那奴家以后唤你沈郎吧……”
“……”
这何其亲密的称呼?沈彝心头又是一叹,只觉得多说无益。
“我该走了。”
话刚说完,这天便好似帮人留客似的,一道闪电将天边劈成了两半,随即雷声滚滚而来,紧接着是瓢泼大雨如约而至,天色瞬间被一道黑幕遮住了,整个屋子乌漆墨黑起来。
一人欢喜,一人忧愁。
喜的是山鬼,终于如愿以偿的留住了沈逸,忧愁的是沈逸,不知道这山鬼姑娘又要对他作出一些甚么出格的事来……
将油灯点亮,屋内瞬间注入了丝光亮,雨声不住地敲打着,闹哄哄的,杂乱无章,一如沈逸此刻的心情。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山鬼故作愁状,随即
“都怪奴家住的偏僻,路过于难走了些,这又下起了大雨,公子,不如今夜权在这住一宿吧。”
沈逸自知男女深夜共处一室于礼教上始终过不去,上次也是无奈,他深陷险难,她救了他,然那时他处于昏迷状态,是什么都不知的,如今他却是清醒的,孤男寡女,始终暧昧了些。
哎……莫不如娶了她?
只是,他对她的身份始终怀有猜忌,这种猜忌在他来到她所居住的地方更甚,且不说她住所偏僻,行止怪诞荒谬,光是他这一路走来,这方圆几里都乃荒郊野岭,哪见一户人家……
而她又是在那般的环境之下救了他,还有听她差遣的黄斑老虎,记得上次听她说过,那老虎乃是家养的,然此刻却不见它的影儿。
这种种不由令他疑窦丛生,他虽然饱读诗书,向来不信那妖魔鬼怪之论,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又岂能全持否定之论?
念及此,不由将那求娶的心冷了下来,且住了今夜再说吧,心中一时烦闷不已。
幸好她住的屋子里有两间卧房,才免了诸多的尴尬与麻烦。
因为心中顾虑太多,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沈逸躺在被窝里,始终无法闭上双眼安心睡眠,隔壁静悄悄的,无一丝声息,估摸她已然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听着外面夜雨戚戚,绵绵不绝,又不禁叹了口气,曾经快乐的,不堪的往事像找到了一缺处,纷至沓来,令他挡也挡不住,正当他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困境之时,只见一抹亮光照射了进来,将他眼前所有的影像全都打破了,有如梦幻泡影,瞬间不复存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沈逸心跳了跳,闭上了双眼,佯装熟睡。
过了片刻,耳不闻丝毫动静了,他方放下心来,正准备睡了,却忽然感觉床边坐了一人,他登时屏住了呼吸。
一双手探进他的被窝,摸寻了片刻,而后便收了回去,原本以为就此就罢了,未料她竟一掀被子,整个人跟着进了来。
他终于忍不可忍,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靠近。
她一声惊呼,随即笑吟吟道:“沈郎,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她还一副无辜随意的样子?!
“你可知你在做甚么?”他压着嗓质问。
“知道啊,难道沈郎不知?”她低低发笑,说罢,伸出那只不安分的纤手缓缓抚向他的胸膛,黑暗中一双深色的眸隐隐有潋滟的波光,闪烁着夺人的媚意。
撩人的夜色向来爱做媒介,古往今来,多少人守礼端正之士都逃不出它的玩弄与撩拨,最终将所有的秉持全付诸于了流水。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柳下惠的,沈逸也不例外……
次日东方将曙,沈逸不待天明,便匆匆整衣,要告辞而去。
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披起外衣,笑道:
“沈郎,天色尚早,何必如此着急着要离去,不如用了早饭再去吧?”
沈逸也不看她,心内烦闷,总觉得昨晚之事并非自己所愿,却不知为何却拒绝不了她的诱惑,他并非初尝****,禁不住女人挑逗的毛头小子,怎会做出这等不顾廉耻之事来。
沈逸越想越觉得羞于见人,忍不住皱眉道:“不必了,山鬼姑……不,阿鬼,我做过的事定会负责,不过你先容我想想……”说罢惶惶离去。
山鬼望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不由嗬嗬笑出声来,“任你是阿难菩萨,也断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逸一路心事重重,回到自家院门口,见一仆人打扮的男子不断往自家内张望,忙整衣整冠。
那男子回头一眼,看见沈逸,脸上一喜,忙上前深深鞠了一躬。
“沈先生,可把您盼回来了,我家员外有请。”
沈逸一听,便知是施员外家的仆人,谦虚道:“久等了。”
沈逸跟着仆人来到了施府,只见门庭华丽,一对石狮威风凛凛,约有七尺来高。
一进里面则见飞檐斗拱,碧瓦朱甍。流金溢彩,雕龙画凤。端的是美轮美奂,富贵之家的气派。
沈逸目不斜视,随着那仆人约走了不久,穿过一条甬道,转进一月洞门,又走了不久,忽听一阵笑声从不远处的粉墙传来。
沈逸本不愿做理会,却忽然听到‘咿呀’恰是粉墙里那座高楼,开了扇窗榻,紧接着一阵清脆的女声。
“小姐,你快过来看呀。”
沈逸不由看了过去,只见薄帘掩映中,窥见一袅娜的身姿,雾鬓云鬟隐约可见。
“梅香,也不知羞,快将窗关上。”
一阵带着嗔意的莺声经风送来,光是声音便觉得那是一个绝美动人的女郎。
“小姐,不是你要看的么?”那婢女小声嘀咕道。
“少扯嘴皮子……”声音压低,似是害羞。
知是大家之女,沈逸禀着非礼勿视的礼节,不再多加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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