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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姚惜泪话音一转,又说道:“可惜啊,可惜那封信我已经让蕙心北上送去扬州,估计明天天亮时分便可以送至姬拭水的手上,,如果姬拭水,一时心狠手辣,姜微谨当场丧命,而你们现在又被我截住,连自己的下那个命都未必保得住。”
陈慕惊讶之极,这下即使去了苏州,也不过是徒劳一场,哪知道姚惜泪警觉至此,一时之间难以抉择。洛晴沙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我倒要看你如何取我性命。”
姚惜泪看着两人叹道:“你们俩个看起来武功不差,也像是有几分来历的样子……哎,也怪我这个人心软,这样吧,公子你偷看我信件的过错我也无意深究,只要你们继续南下,与我同去岭南,待此事了结之后,我自会放你们自由。”
洛晴沙冷笑道:“话不要所得太满,你未免自信太过。”
说完转过头对陈慕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吧,骑赤麟走,我拖住她,还来得及。”
陈慕愕然道:“可是姚……”
“不要像我一样后悔。”
洛晴沙深深看了一眼陈慕突然纵身跃出,口中喊道:“走!”
然后便是一掌劈向姚惜泪,姚惜泪吃了一惊,当下不敢大意,凝神小心应对,没有想到洛晴沙年纪虽小,功力高深,一时之间两人高下难分。
陈慕一咬牙,骑了赤麟便往回奔,赤麟全力而为,有如风驰电掣,姚惜泪被洛晴沙缠住,一时间无法分身,眼睁睁看着陈慕逃脱,只有轻轻一叹,似有无穷惋惜。
洛晴沙和姚惜泪已经被陈慕远远的甩在了后面,陈慕一颗心似乎要分成两半,姜微谨性命固然危险,但是洛晴沙孤身一人拦住姚惜泪,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虽然以她当初伤了姜微谨的实力看,姚惜泪就算实力再高深莫测也未必及能伤的了她,更不要说是杀了她,只是心绪不宁,似乎危机近在眼前,但是危机没有爆发之前,谁都不知道具体后果会如何。
在白天已经走过的路上狂奔,陈慕心中盘算:眼下两个方法,一个是截住蕙心,抢下信,并杀人灭口,再回头找姚惜泪,这样一来,姬拭水处就不会出现意外,姜微谨的性命便是听天由命,想必不至于立即丧命,一个是在蕙心到达扬州之前先行到达扬州,抢先就出姜微谨,确保她性命无虞,再为她细思保命之法。
两者孰难孰易,当真是不好抉择,陈慕心想:一路疾驰,寻蕙心难,回头杀姚惜泪更难,更是于事无补,不如全速赶往扬州城,如果可以救出姜微谨,才是万全之策。
一念之间,赤麟竟然于极速之间再次加速,绝对不比现在的汽车速度慢,陈慕渐渐安下心来,内心自嘲:优柔寡断、心烦意乱,真的是不像以前的自己啊。
不过几个时辰,陈慕就回到了自己出发的地方,天色正是最为浓黑的时候,天际隐隐有光色透出,但是大地依然一片黑暗。扬州自古繁华,但是此刻却是一片肃静,正是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城门微启,陈慕心急之下,直接策马而过,城门口的士兵估计是刚刚睡醒,睡眼惺忪,只觉眼前似乎又红影一闪,在想细看,却是空无一人,不由奇怪道:“今天奇了,刚开门就见了鬼了,莫不是没睡醒看花了眼,她爹的,百花楼那小子真带劲,差点把老娘抽干了……”
进了扬州城,陈慕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老错误,可怜他还是不知道吴王府的具体位置,这“救人”二字从何谈起。
陈慕不是白痴,若是他孤身冲进王府,不要说救人了,十个自己都要赔进去,往回奔的路上想了千百种的方法,却觉得千百种的方法都不管用,这些女人,真是出谋划策、勾心斗角的高手,纨绔子弟出身的自己本以为心思够复杂了,来到这里一看,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白一个。
仅仅一天的功夫,陈慕又是回到了这个最初的所在,却也没有时间感慨万分。
风月阁。陈慕日前居住的散锦楼中已经空无一人,天微微亮,散锦楼不远处的另一座精致的小楼依旧点着烛火。
这是一座比散锦楼矮上少许,也不及落霞轩阔大,简单却愈显构造精巧的小楼。楼旁是几株青翠的竹子,门上的木匾提了清秀隽逸又略显潇洒不羁的三个字——“浮白轩”,窗户是精巧的“桃花浪”的格子,透过格子,隐约见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的身形。
月思绝轻轻推开浮白轩的精致的小门,走了进去,淡紫色的轻纱被掀开,床上躺着的正是重伤的叶泠泠,除了细细的呼吸声之外,叶泠泠没有任何声息安静的躺着。掌气入侵肺腑,伤势严重,昏迷至今,叶泠泠仍旧未曾好转。月思绝只觉心绪如丝,一时之间不知从何理起,走了麻烦,来了麻烦,偏偏自己还接下了这个麻烦,这种心情,到底是为了谁呢?一回头,之间陈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不由吓了一跳,嗔道:“干吗偷偷摸摸的进来这里,不会敲门吗,对了,速度很快嘛,一天的时间,这就又从岭南回来了?”
陈慕神色略显颓唐,将路上发生的事情那个匆匆叙述了一遍,见月思绝脸色凝重,不由得心下越发的不安,问道:“怎么了?”
月思绝皱眉道:“你们是遇上大麻烦了,那个姚惜泪,正是三大家族姚家的长女,镇南王世女,地位之尊崇决不再姬拭水之下,岭南山高皇帝远,不比姬家深得皇帝信任被倚为左膀右臂,但是也正是如此,家族势力更加的盘根错节,外人难以明了,姚惜泪与姬拭水私交甚笃,尤其在某些方面臭味相投,岭南十万大山,是姚家最完美的保护层……”
陈慕截住月思绝的话,不耐烦的说道:“不用这样巨细无靡,就算她在岭南势力滔天,跟姜微谨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月思绝被抢话,也不气恼,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如果说姬家是皇帝的左右手,那么姚家就是皇帝埋得最深的一步棋,三大家族从来同气连枝、同进同退,据你看到的信中推断,是皇帝对贤王猜忌日深,如今有把柄在手,正是一举拿下这个心腹大患的大好良机,所以她肯定是费尽心思布置,连岭南姚家都闻风而动,,江南自古富庶,但是这十丈红尘、繁花如锦,恐怕要一朝落尽了。姜微谨不过是一个借口,她的杀身之祸,来自于她身上尊崇的血脉,她活命的机会,也在于她身上尊崇的血脉,而不在于你的一时冲动,只要她洗脱叛国通敌的嫌疑,那么杀头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依她的立场而言,这个罪名未必是空穴来风……”
陈慕插口道:“所以还是要先救她,命没了,没罪也变成有罪了。”
月思绝轻轻皱眉想了一会,道:“又或者,你们一路同行,或许可以为她证?”
陈慕斜眼不屑道:“扯吧,我算哪根葱,郡主都可以随便定罪,我无根无据,谁会信我。”
月思绝悠悠道:“让别人信你的办法很多,关键是看你用的出用不出罢了,我不过是提醒你,想以个人武力救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陈慕默然,一会儿过后,又说道:“是我乱了方寸,没有看清大局。”
月思绝叹道:“很多事情你不比在乎它的过程,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使用手段、付出代价,谁都无法例外。”
陈慕无奈道:“尽人事,安天命,我只是尽我所能,做不到更多。”
月思绝轻轻放下床头轻纱,倚坐在桌边,轻声道:“你半路折回,就是为了尽你所谓的人事啊,你这样安于天命,又何必去岭南,去了岭南,又何必再回来,尽人事,难道不是不择手段的含蓄说法吗?”
陈慕翻了个白眼道:“我不知道你这么罗嗦。”
东方微曦,红日半现,浮白轩外景色一时之间优雅如画,清丽难言,绿色竹叶上面的露水在阳光下轻轻颤动、晶莹剔透,新的一天已经来到,但是旧的事情却远未解决。
原本不过是抱着得过且过的目的游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接触一些新鲜的前所未见的事物,但是有了相遇,相处,便会有在意、在乎,,人生无奈是多情,一旦生情,便生牵挂,一旦牵挂,便不能放下。
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纯净的未经污染的空气让陈慕的思绪宁静下来,既然返回,就不能再做无用功,该做的事情势必要做完来。但是陈慕依然是陈慕,这女尊世界、大齐江山,谁都无法左右他,他要的东西,只能是用他自己的双手得到。
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谁又能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契机,多少变数,人双手能抓住的东西,永远只是自以为能够抓住罢了,很多时候,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选择,只在他一念之间的心动。
陈慕只有淡淡说道:“谁能管得了那么多,我只是做我现在想做的事情。”
月思绝摆手道:“哈,本来就不关我是么事情,接下去我也帮不上忙,你好自为之吧。”
陈慕默然,眼见叶泠泠依旧昏迷在床上,不由问道:“她怎么样了?”
月思绝忧上眉头,道:“情况不容乐观,姬拭水武功路数十分奇特,内力如丝如缕,缠结在肺腑之间,难以靠外力驱逐,只有看她自己本身功力如何,如果……”
“如果怎样?”
“如果,哎,如果她本身的功力难以压制那怪异掌力,就要另寻他方。”
陈慕皱眉道:“这么麻烦,算了,她和我们也没有多少关系,救不救的好看她自己的运气吧。”
月思绝撇嘴道:“你能管好那个姜微谨的事情就不错了,她,我会想办法的,不劳你费心。”
陈慕愕然:“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莫非……”说完还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月思绝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不过是看在一点情分上面,而且,对我来说,救她,可以有点额外的……”
陈慕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真好心,没有想到你眼里面只有好处。”
月思绝笑道:“如果没有头绪,问问花盈袖吧,可惜花师叔留在了荆州,否则应该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陈慕也不多话,随即悄悄离开,学大街上的男人们一样,搞了一顶头纱戴上掩饰自己的容貌,心想:救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吴王府却是不负守备森严的盛名,一接近,陈慕体内潜藏的真气竟然似乎被一股气息吸引,有几分蠢蠢欲动,陈慕不由大吃一惊,连忙用花四所教的办法凝神纳气,方才把略显紊乱的真气一一规束。陈慕心下疑惑,这不过是在王府之外,什么气息就能这样引发自己体内的真气?
再看四周的守卫,如果这样孤身闯入,那不是救人,简直有点像是送死了。如果自己手下能够多几个人……可惜现在的自己不是原来了,又和那个风折柳话不投机,只有全靠自己一个人了。
在王府外溜达了一圈,明明陈慕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隐蔽,够不动声色,够没有存在感了,但是似乎还是有目光放在了陈慕身上,天已大亮,陈慕连王府外的围墙都没有翻进去。只有盯着这个王府,而王府静悄悄的,没有丝毫不寻常的气息,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陈慕有些等不及了。
偷偷转过前方大门处戒备森严的地方,在后方围墙处巡逻的士兵远不及前方密集,但是要在两队士兵经过的空隙之间,从围墙越过中间一大片空地到达可以藏身的所在,陈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陈慕看准了时机,悄悄潜入,前方士兵衣角尚未完全退出视线,陈慕就已经纵身跃起,足尖在墙头一点,仿佛足不沾地,身影已经向前方最近的房屋掠去。
眼见就可以投入前方屋宇之中,陈慕心中盘算,下一对士兵即将经过,心中一急,再次催动体内真气,不想真气不像前次使用时那样运转自如,又是一滞,胸口一痛,身形也不由停下,这一停下,顿时糟糕,领头士兵大声喝道:“何方狂徒,竟敢闯入王府,给我拿下。”
陈慕不愿恋战,只有回到墙角,感叹自己这如同无头苍蝇的乱闯果然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结果。虽然真气不畅,陈慕也不把这一对士兵放在眼里,只是士兵一多,再脱身就困难了,所幸自己多加了一套装备,刻意掩饰了身份容貌。
整个吴王府立刻不复之前的安静悠然,一队队士兵在府内外的街道中穿梭,陈慕小心藏身在离吴王府大门不远处的一座小楼之上,望着人群如同蚂蚁一样从吴王府中涌出,心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算不算是打草惊蛇,既然如此,只有暂时在这高出观察,等待下一个时机,心下不由想起洛晴沙单身拦住姚惜泪,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想必以洛晴沙的身手和智商,就算胜不了姚惜泪也可以拖住她足够长的时间。
目光似有所觉,之间士兵渐渐不再四处搜寻,吴王府中走出一个陌生黑衣女子,对一个领头的士兵挥手吩咐了几句,那士兵顿时束手垂立。领着众士兵回了王府,陈慕不由对那女子感到好奇,看其穿着,应该地位不低。那女子似乎不经意往陈慕藏身处望了一眼,眼中含笑。陈慕被那一眼一扫,差点以为被发现,谁知那女子好似混不在意,又转身回府去了。陈慕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只有继续守株待兔。
突然,陈慕眼睛一亮,之间长街尽头向大门处奔来一匹马,马上一个人,不是那日和姚惜泪一起又被派遣送信的蕙心却又是谁?想必连夜赶路,脸上满是倦色。
陈慕心中一动,当下出手。那蕙心一时措手不及,一身武艺不能发挥,已经被陈慕将刀架在颈侧,花容失色,张大嘴巴便想失声尖叫,陈慕无奈,用手肘在他颈侧重重一击,将他带入街旁小巷,此刻街上空无一人,竟无人发现这一幕。
陈慕伸手搜出蕙心谁身上的信件,想了一想,笑道:“不管了,只有先让你在这里躺着了,你要做的事情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