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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锦绣白衣,淡雅中显露出不凡的气度,脸上神色从容,身后的随从各个身配刀剑、身形挺拔,守门的卫兵不敢怠慢,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白衣女子淡淡说道:“你就说,叶行俭求见知府赵大人。”
守门士兵匆匆向内走去,不一会儿,只见知府衙门的正门打开,一个微胖的身影从门中踏出,脸上堆满了笑容,虽然身形发胖,但是看她这副殷勤迎客的样子,连脚步都有几分踉跄了。
“哎呀,叶大人要见下官,派人来这里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上门,下官是在是惶恐、实在是惶恐。请大人入内上座。”
叶行俭淡淡笑道:“好说。”
叶行俭随赵恭入内,叶行俭也不推辞,抬腿就坐了上座,赵恭微微欠身,在下座坐下,命人奉上茶水,便恭声问道:“未知叶大人来下官处所为何事?”
叶行俭淡淡扫了赵恭一眼,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段时间我不在荆州,荆州城内却出了几件大事,所以前来向赵知府询问一下。”
赵恭闻言,连忙回道:“这……是下官办事不力,叶大人回荆州,原本应当是下官登门拜访才是。”
叶行俭深深看了赵恭一眼,道:“无妨,我本来就是秘密外出,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原本就不应该大肆宣扬、闹的满城皆知。”
“啊,是下官愚钝。”
叶行俭摆手道:“那就先说说此次饥民动乱之事吧。”
“哎,这次饥民动乱全是有心人从中梗,下官已经查明,正是那金堂的乱匪头子月思绝心怀不轨、暗中煽动,利用灾民一时情绪激愤,下官已经着手预备通缉此人。”
叶行俭冷冷一笑,道:“我竟然不知道赵大人对荆州城中政事怠慢到这等地步,月思绝并非乱首,乃是北方乱匪田丰逃窜至两湖之地,巧施手段、翻云覆雨,前日竟然闹至我叶行俭的家门口,若非我及时赶回,这荆州城岂非已经成了土匪窝,赵恭,你做的好知府啊。”
赵恭顿时冷汗涔涔而下,虽然叶行俭仍是如同之前刚进府时一样姿态优雅,神情淡然,但那语气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对于赵恭来说不虞是晴天霹雳。赵恭一时腿软,脸上神情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求叶大人再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马上下令通缉田丰,必将此人捉拿归案。”
“不用了。”
叶行俭微微皱眉,没有理会赵恭的丑态,随手招来一个随从耳语了一句,那名随从领命而出,赵恭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只觉得四周一片静默,只有一股无形的逼压。
不一会儿,那名随从竟是拖了一具尸体进来,放在了赵恭和叶行俭面前,叶行俭笑道:“赵大人何必如此多礼,赶紧起来,这却是我刚在我府外不远处发现的一具尸体,不知赵大人可否认识?”
被平放在两人面前的尸体血迹斑斑,伤口已经腐烂发臭,脸上一片浮肿,但隐约可以分辨出是一张清秀的脸,一身黑色劲装,正是前日从叶府中逃离的追命三娘田丰。
“这,莫非此人就是田丰?”
赵恭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神色之间十分狼狈,听见叶行俭发问,忍住心中害怕看了尸体几眼,颤声答道
叶行俭心中暗叹,说:“正是田丰,看起来刚死不久,致命伤口是心口一击,伤口很小,却是穿心而过,应是匕首类武器所伤,但是现场并未发现凶器。”
“叶大人,这显然是杀人灭口啊,叶大人!”
“哈,应该是吧,只是不知道赵大人觉得这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呢?”
赵恭刚刚擦得干净的脸上又布满了冷汗,不得已用衣袖擦了擦。
“下官失职,下官失职,下官马上派人查找!”
“既然如此,那我就预祝大人早日擒住这幕后指使之人——将功赎罪了。”
赵恭只有不住顿首,再抬头一看,叶行俭衣袖轻扬,起身就要离开,赵恭连忙相送,叶行俭淡淡一句:“不用了。”
施施然就和几个随从出了知府衙门。
夜晚的都指挥使府一如往常安宁平静,优雅清幽的后花园,正是一年之中花开最灿烂的季节,百花丛中,却是只有一条石子铺的小路,一张小小的石桌,两个小小的石凳,而此时,一个石凳之上闲倚而坐的,正是高贵优雅的叶行俭,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各个晶莹剔透,玲珑雅致。叶行俭伸出纤长的手,轻轻捏住一个杯子,好似在细细把玩。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盘。今晚的月色不错啊,你说是吧?”
叶行俭蓦然开口,月色洒下清辉,小路尽头,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一身褐色布衣,几乎要和月色融为一体,只是一张脸白的几近透明,在月色照映之下,一张只能说是清秀的脸上也显示出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神采。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哎呀,何必这样扫兴呢,澹台明灭。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春色,正是月下赏花的大好时光,何不坐下和我共饮一杯,这茶可是极品雀舌配上早春初融的露水,这杯嘛,乃是西域进贡的水晶杯,最是晶莹剔透,小巧可人,且来一品我的手艺如何?”
“哼,水晶杯,雀舌,不伦不类,还不如喝上一壶劣酒来得痛快。”
澹台明灭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叶行俭的跟前,衣袖一挥,却不举杯,只是冷冷回了一句。
叶行俭摇头笑叹:“我说澹台大姐,这水晶杯乃是我刚从京城随身带回,可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你何必这样打击我。”
澹台明灭轻轻转头,却没有答话。
叶行俭道:“也罢,说说正事吧,明灭,你说这赵恭背后是否真有其人?”
“难说。”
“耶~,正是难说,才要你这个大军师出马,帮我分析一下,如果不难说,也不需要劳动你的大驾了。”
澹台明灭冷冷回答:“你自己心中有数,还有,我不是军师。”
“哎,正是心中有太多变数,才看不清楚。若说她背后有人,她不该如此粗心大意,表现得如此胆小脓包,如果真是背后有人,这样能装,还装得如此天衣无缝,做一个区区知府,那也未免太过耗费人才,连我都想要她做我的手下了,那她的背后之人该是何等心机,何等可怕。”
澹台明灭冷冷一晒:“罗嗦,既然犹豫不决,派人一试便知。”
叶行俭似乎恍然大悟,拍手道:“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明的是不出来,我们何不暗中试探,只是这个任务……”
“我接下了。”
“这,想不到这次你竟然如此主动,真正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澹台明灭似乎有点受不了,翻了个白眼道:“我是为了少主。”
提到“少主”,叶行俭眉间似有忧色,叹道:“少主宅心仁厚,只是,哎,此关难过啊,只希望还来得及。”
两人一时之间俱是无言,冷月清辉,洒入中庭,倏然之间,澹台明灭已经失去了身影。月色下,只有叶行俭不容人忽视的优雅身影伫立在园中,桌上的茶还未冷,只是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茶凉了。
叶行俭端起茶,仰首一饮而尽,叹道:“果然,饮茶不及喝酒痛快,变天了,真是风雨欲来啊!”
六人一路同行虽略显嘈杂吵闹,但倒也不寂寞,除了洛晴沙和姜微谨格格不入,众人倒也相安无事。便是叶泠泠对三个男人也是礼遇有加,似乎之前被陈慕在窗外撞见的那一幕从未曾发生过一般,态度无可挑剔,没有丝毫芥蒂和尴尬。走在路上,看看天色快入夜了,洛晴沙突然提速,超出众人,众人一时愕然,追赶不及,转眼间已经失去洛晴沙的身影,陈慕无奈摇头,不知道洛晴沙发的是什么疯,转头说道:“算了,我们暂且不管他,天快黑了,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息吧,明天早上再赶路,前方不远似乎有一家客栈,不如就去那里投宿如何?”
四人都没有异议,五人继续赶路,路上,姜微谨向陈慕问道:“还记得上次城门口被热粥泼到那个女孩子吗?”
陈慕心头一沉,反问道:“她现在情况怎样?”
姜微谨笑道:“不用担心,临走前我已经将她安置好了,她的伤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让我给你带个话,她希望你有机会再去看她,还有,她长大后,要找你亲自感谢。”
陈慕心底一松,心想,城头之上一番为终于不是白费,只要能够保住这样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倒也不算白走荆州这一趟。
眼见客栈就在眼前,却见红影一闪,竟是洛晴沙又回来了,陈慕奇道:“你刚才是去哪里了?”
洛晴沙暧昧的一挤眼,道:“这人有三急,我去解决一个急事。”
陈慕会意,只觉啼笑皆非、半信半疑。
“哼,懒人屎尿多。”
却是姜微谨见洛晴沙归来,满脸的不情愿。
这下这句话似乎连叶泠泠也觉得过分了,半是劝半是阻的喊了一声:“郡主……”
洛晴沙脸色顿时从挤眉弄眼变得冷若冰霜,但又不好发,一开口就是一句:“丑人多怪。”
说完之后也不管姜微谨脸色,趋马和陈慕同行。